又往前十數里,道路兩側已經被荊棘雜草掩蓋了大半,一只斑斕大蟲,潛伏在草叢中,幾天沒有進食,雙眼都有些泛綠光了。
呼嘯著撲出,響徹整個山林,驚得所有的馬匹都惶恐不已。
就連陳少墨胯下的馬前雪也都有些驚了。
一道刀光,如驚鴻掠過,似乎每個人都可以清晰無比的看到那刀光的軌跡,又好像不能。
刀光劃破大蟲的脖頸,打斷它喉嚨里發出的嗚咽聲。
正是曹錚的刀。
一道利箭,緊隨刀光之后,準確的穿過大蟲的眼眶,將大蟲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馬匹都還沒有完全從驚慌中醒來。
“刀若驚鴻,上三流中頂尖的存在!箭如流螢,中三流中,公子箭術怕已是巔峰般存在!”蘇錦錦望著地上已經伏誅的大蟲,聲音不復當初的穩健。
陳少墨聞言,有些疑惑的望向曹錚。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人有三六九等,偌大個江湖,終究要論個高低,按強弱被分為下中上各三流,下三流者,以力驅之,輔之以巧,一半武人,皆在此列!”
“中三流,以技降力,轉力為勁,習武之人,能有三成晉入此境,已蔚為大觀。”
“上三流,勁入臻化,衍生為氣,氣利萬法,能入此列者,鳳毛麟角,皆為當時武道之英杰。”
“九流之上,氣盈滿身,一動一靜間,道法自然,為大宗師!能入此境者,天資、努力、氣運、時勢皆不可缺,當今天下,大宗師者不超九人!”
難得曹錚一口氣講了這么多,很有掉書袋的嫌疑。
簡單理解,下三流者用力,中三流者化力為勁,上三流者,轉勁為氣,大宗師能循天道用之。
換言之,下三流可理解為三人敵,中三流為十人敵,上三流為百人敵,大宗師為千人敵。
“你在哪一流?”陳少墨扭頭盯著蘇錦錦問道。
“與公子相當,中三流!”
“若你我生死相博,勝敗如何?”陳少墨又望向蘇錦錦手中的長劍問道。
蘇錦錦很不舒服陳少墨的眼神,下意識的躲開后,似乎又覺得弱了氣場,手中的劍不覺攥緊了幾分道:“公子擅箭,奴家用劍,百步開外,奴家無勝算,若百步以內近身相博,奴家有信心,百招之內,公子必血濺當場!”
蘇錦錦的話剛落下,一股凌厲的氣息如潮水般朝著她涌了過去,只見其臉色一紅,待這股氣息消失之后,臉色又瞬間轉為煞白。
“有好勝之心是好事,但要審時度勢,分清楚對誰!”曹錚的話很冷,充滿了警告。
這讓陳少墨不禁想起,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個冬天,在自己到達拒北城的那一路上,曹錚身上這種凌厲的氣息,就未曾消散過。
只是現在,曹錚的氣息變得更加的厚重了。
陳少墨也很清楚,曹錚是知曉陳華箏離開時,給陳少墨推薦過蘇錦錦,想幫助自己收服蘇錦錦才這般的。
懶得理會蘇錦錦的表情。
此地已經離這次來麓嶺的目的地還有一段路程。
曹錚雖然曾經來過,只是被薊州王陳元虜剿殺過一次,恐怕平添了不少變數。
若不是陳少墨自作聰明,在餉銀案中橫插一手,惹得薊州王陳元虜不得不行雷霆手段平息餉銀案,眼前手中這十萬兩白銀,也不用一次性的送到麓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