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章哎了一聲,一邊往東跑,還不忘一邊朝秋桃喊道:“秋桃,我明日再來!”
秋桃:怎么現在舌頭又不打結了……
不一會,張章沒了蹤影。
大漢朝秋桃看了一眼,拱了拱手,背著簍子往林里去了。
秋桃若有所思的望著大漢遠去的背影,莫名的覺得剛才那雙眼睛似乎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見過。
夜深人靜時,外面淅淅瀝瀝的又下起了雨。
漸漸的,雨聲漸強,秋桃迷迷糊糊的被吵了起來,趴在窗戶邊靜靜的聽著,似乎雨聲越大,內心就越安定。
她雖然喜歡聽雨聲,可她不喜歡下雨。
等到明天早上,這里屋子一定非常潮濕,一出去踩一腳泥,好惡心。
秋桃忽然睜開了眼,耳朵微動。
外面有人。
她爬起來隨手抄了個大腿粗的木棍,躡手躡腳的往外走。
外面和屋里一樣黑,但是因為有磅礴的大雨,就更看不清有什么東西了。
秋桃眼力還算不錯,她扶著竹欄桿探著腦袋往外看。
冷不丁,一個冰涼黏膩的軟東西攀爬上了她的腳腕,秋桃虎軀一震,渾身汗毛倒豎,一蹦三尺高,一邊往屋里跑,一邊撲拉著自己的腳腕,像個扭曲的彈簧一樣,兩下彈到了桌子上。
木臺上一聲悶哼,接著哐當幾下,似乎是她剛才抄著的木棍,嗯,木樁,滾下了竹梯。
秋桃吞咽了一下,迅速喊了一聲:“是誰!”
良久,外邊沒有一絲動靜。
秋桃警惕的蹲在桌子上,漸漸的腦袋垂了下去,她身體一晃悠,一個激靈立馬清醒了起來,可沒一會,她腦袋又垂了下去……
往復了幾回,秋桃受不住了,她真的好困。
算了算了,管他是誰,等明天再說吧。
秋桃聳拉著眼皮,手腳并用爬下了桌子,往竹床上一趴,徹底去見周公了。
亂七八糟的做了好幾個夢,正夢見一顆藤蔓親熱的跟她說著什么話,一聲羸弱的呼聲把她吵醒了。
秋桃的耳朵好使得令人發指,但凡附近有一點異動的聲響,她都能聽得十分清晰。
此刻的雨已經小了許多,天邊泛起了白肚,竹屋里也亮堂了許多。
她走到門口頓了頓,只見外面的木臺上躺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不過這白衣現在已經變成了泥衣,簡直是慘不忍睹。
秋桃嘖嘖稱嘆,內心充滿糾結的蹲在他的身邊。
這個人的臉上也全都是泥,頭發上也全都是泥,也僅僅能憑借這囫圇的身形看出來是個男人,完全看不清長個什么模樣,這人該不會是整個栽進泥坑里了吧?真是倒霉!
也不知還有沒有氣,還能不能救,可是,她真的不想去碰泥巴,尤其這人從頭到尾都是泥巴,她真的真的承受不來啊!
秋桃一臉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