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詛咒成為她尋求救贖的唯一機會。
隨后的多年間,盧錫安一直在設法讓自己的愛人獲得安息,而賽娜則探索著自己的幽魂監牢。
她了解到,自己身上詛咒的源泉是生命。
她體內的生命火花比任何人都更明亮——正是那次蝕魂夜后漂來的船骸,讓她染上了這種力量。在那個時候,一個強大的不散靈魂觸碰了她,交出了它非自然的生命……
是生命讓黑霧揮之不去。
她可以利用這種力量,把黑霧抽進自己體內,切斷它對燈籠中其他靈魂的掌控。
在她解放的那些靈魂里,有曾經的哨兵,掌握著早已失傳的知識,包括破敗之咒的起源,她詛咒的來源……
是愛,創造了這詛咒。
當盧錫安將破損的手槍穿入燈籠,想要結束其中靈魂的折磨時,賽娜一直等待的時機到來了。
她逃了出去,身邊裹挾著她從其他靈魂中抽取的黑霧。
她死了,但同時也活著,因為她的詛咒而活。
她手中的圣石火炮,是從殞命的哨兵留下的武器鑄造而成,可以介導黑暗和光明的雙重力量。
如今賽娜已不再逃避黑霧,她能夠理解黑霧中的靈魂正在遭受痛苦。
她忍著痛苦,將它們的黑霧抽進她自己體內,讓它們獲得自由,同時用黑暗擊潰黑暗。
她可以擁抱死亡,化身成為怨靈,成為敵人的同類,還能使用體內沾染的生命之力,重獲新生。
雖然賽娜和盧錫安的愛超越了死亡,但如今他們需要面對她死而復生所帶來的的后果。
賽娜知道他們接下來必須要做的事,那是她在燈籠里得知的秘密。
找到破敗之王,不惜代價阻止他……
“你知道嗎?
賽娜的生活在盧錫安出現并沒有那么糟糕。”
在賽娜的故鄉的島上有一種說法。“只有奪去人的呼吸,狂風才能說話。”
你想讓我描述我帶著罩帽、背著圣物火炮,剛到這座艾歐尼亞村莊時迎來的黑霧?
黑霧也會奪去人的話語,那是死者的尖叫。
其中曾充滿了賽娜的尖叫——但她現在已經活過來了。
賽娜感到盧錫安溫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們走下船,踏上了艾歐尼亞的土地,不知為何,只有他的溫度能這樣穿透賽娜的心墻。只有他會這樣愚鈍而又固執地嘗試。
只有他懂得,唯一能夠穿破賽娜的盔甲,以及盔甲背后的規矩的東西,就是愛。
“你走高,我走低?”我問道。
他陷入思考,我能感受到他手上的溫度涼了下來。那一刻,他看到的不是我,而是那個他努力拯救的女人,那個身受詛咒、被迫終生逃亡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