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后先把點心放桌子上,老支書瞅了一眼,磕了磕煙袋,也沒啥心情說話,“這是干什么?”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程瑛表情誠懇,“最近真是麻煩您了。”
老支書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又好像是在吐煙圈,也沒人知道。
聲音悶悶的,“這有什么好謝的,都是應該的。”
哪有什么應該不應該,要是真的應該,老支書也不會被老伴指著鼻子罵了。
這時候王大娘也給支書說明了她們的來意。
老支書聽了有些沉默,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會說大丫這是在胡鬧,但今天程瑛也證明了她的水平。
不過雖然大家吃的夸張,但這年頭他們也沒吃過什么好東西,恐怕分不出什么好歹。
更何況這次婚宴,他在城里當工人的小兒子特意請了國營飯店的師傅來做席,那可是頂頂的排面。
要是換成大丫,那可太胡鬧了。
老支書說了之后,程瑛也沒怎么失望,她本來也沒想老支書會隨隨便便同意她的請求。
不過如果他們請的是國營飯店的大師傅的話,那她肯定沒戲了,畢竟這時候國營飯店,不僅代表著美味,還是財力的象征。
畢竟這年頭,沒點錢哪舍得去國營飯店吃啊。
也就是老支書的小兒子和那個大師傅有點交情,人家這才肯來主廚。
不過程瑛也不氣餒,放低了要求,“那我去幫工也成,只要能幫上忙就是好的。”
老支書看著程瑛如花的笑魘,有些感慨這女娃子是真重情重義,倒也不枉費他一片苦心。
也不好再拒絕程瑛的一片心意,反正幫工也不重要,程瑛做飯也好吃,于是就順勢接受了。
程瑛走后,建國娘才從偏屋里走出來。
她也沒想到數落老頭子的話竟然被正主聽見,臊的沒有出來見人。
這會兒人走了,她才過來。
“老頭子,大丫找你說啥來了?”
建國娘的氣生的一陣一陣的,剛才還一副怒不可遏的架勢,這會兒就好像消氣了一樣。
老支書也沒賣什么關子,又是吧嗒吧嗒兩口,“給小峰婚宴上做飯。”
“做飯?”建國娘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你同意沒?咱不都請好張師傅了嗎?”
在建國娘看來,程瑛這就是胡鬧,會做點飯就覺得自己牛的不行了,什么都想充大頭。
就連今天的廚藝比拼也成了她攻訐她的證據。可不是嘛,這年頭誰還能整出這種花樣啊,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
老支書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人家孩子也是一片好心。”
然后才道,“就讓她當了個幫工,擾不到你寶貝孫子的喜事,你滿意了吧。”
建國娘聽到這里才稍稍放下心,真怕這老頭子一時糊涂能把張師傅給換掉,那她小兒子的臉往哪擱?
只見她瞪了老支書一眼,看見桌上的點心就想收起來。
“大丫送來的,”老支書冷不丁插了一句,“不喜歡別要啊。”
“……”建國娘翻了他一個白眼。
不過點心確實好吃,大丫還是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