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海笑了笑,笑容看起來有些憨厚,“總歸還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的。”
不管錢海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不可否認是他給事情帶來了轉機,這個情,她承了。
公社離這里還算近,不然錢海也不會在知道程瑛他們幾個去公社了之后及時趕到。
程瑛他們沒等多久,張澤善就被帶過來了。
程瑛打開辦公室的門,看見了跟在魏佳后面的張澤善。
他顯然也看見了他們幾人,心里有些不安。
張澤善被帶去了另一個辦公室里,跟他談話的還是周書記。
周書記讓他坐下,不要緊張,他有一些事情要和他談談。
張澤善看著面前周書記和藹的態度,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一想到他來時看見的程瑛幾人,心里就非常忐忑。
張澤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等待周書記的問話。
周書記先是問了問他覺得李紹輝和李曉妮分別是怎么樣的人。
張澤善本以為是自己的行為敗露了,聽到這覺得是虛驚一場,心稍稍放下。
他照例說了李曉妮和李紹輝都是很好的人,但說到相信他倆是不是清白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只說自己和他們也不是很了解,不敢亂加評判。
周書記微微頷首,張澤善以為他是認同了他,心中一喜,看見周書記的茶水沒了,忙幫他添水。
但是下一刻他口中說出的話讓他大吃一驚,忽地好像聽不懂那幾個字的意思了,“但是有人說目睹是你把信放在了李紹輝同志的行李里的。”
張澤善畢竟太過年輕,心臟還沒有鍛煉的太強大,聽見這句話手猛地一抖,水壺里的溫開水濺了出來,幸而沒有灑濕文件。
周書記沒有訓斥他,而是接過他手里的茶壺,“年輕人做事要小心嘛!”
這似乎是在讓張澤善倒水不要太莽撞,但當他看見周書記那雙含笑的眼眸,心里涼了半截,他這怕不是一語雙關,暗示自己已經露出了馬腳。
張澤善有些慌張,但在這種關頭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周書記,我是被冤枉的。”
嘖,來的一個個都和他喊冤,他還覺得自己才是最冤枉的呢。周書記有些不耐。
他不太相信這種公開指證還能出什么岔子。畢竟人都敢實名制跟你對峙了,總不會還是想要污蔑你吧。
在張澤善無力的申辯的時候,剩下的人從張澤善的行李里有了新的發現。
他的箱子里有一沓信紙,都是空白的,但其中幾頁,可能會是因為張澤善寫信的時候拿它墊著,下面隱約是一封信的字跡。
辦事員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這可是他先發現的重要證據。
最后把信紙拿回公社比對,發現材質和在曉妮那里搜出來的信一模一樣,上面透出的字跡和正好和一封信吻合。
面對鐵證如山,張澤善無法狡辯了。
那封舉報信確實是他寫的,因為曉妮的字跡太難找,信也是他自己臨摹別人的筆跡胡亂寫的淫詞艷曲。
但是李紹輝這里的信是被他放進去的,曉妮那里的不是他干的,比較他也進不去女知青的宿舍。
這點倒是合理。
周書記暗暗點頭。
誰知李紹輝還抱有幻想,“那如果我說出另外一個人,處罰能不能減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