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態度并沒有讓呂良杰感到不滿,反而心里隱隱松了口氣。
主子是個什么樣自然不是他一個做奴婢的人可以干涉的,但是她現在是自己的主子,那要是一直那么柔順,真的到了明州府還這樣,那豈不是落了六皇子的威風?
他其實并不希望林萱表現的多么溫文有禮,甚至刁蠻任性都可以。
畢竟等六皇子恢復過來以后,他日后也還是要跟沈家人相處的。
現在脾氣不好還可以說一句年少不懂事。
反過來,現在懂事乖巧,以后張揚跋扈,那豈不是……坑了自家主子了嘛。
李總管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是讓他來試探一下而已。畢竟李總管怎么說也是代表嫻主子的人,要是他露出這種不贊同林四姑娘的神態,只怕林四姑娘要直接撂擔子了。
他們這些個彎彎繞繞林萱根本懶得去想,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點都沒有要顧及他們的意思。
所有她現在做的事情都是基于她自己想做的基礎上的,否則誰又能勉強的了她?
沒過多久,外面的打殺聲越來越弱,直至最后消失。
許姑姑先丁苓一步打開了二層客艙的門,笑著說道:“六公子,讓你受驚了,外面已經一切處置妥當了。”
她身后是提著血劍的丁苓,臉上也不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跟著說道:“都是一些小雜魚,沒有抓到什么大貨,那些人也太不經打了。”
“你沒事吧?衣服上都被濺了好多血,不是你自己的血吧?”林萱目光越過許姑姑看向難得穿一身淺蔥色勁裝的丁苓,此刻淺蔥色的布料上出現了很多紅黑色大大小小的點點,有些還連成了片。
讓她不由的有些擔心丁苓是否受傷了。
丁苓甩了個漂亮的劍花,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毫不在乎地說道:“放心,都是別人的血。”
許姑姑無奈道:“六公子你也見著了,現在該是能好好下去換洗一下再來了吧。”
“六公子,那我先去換洗了。”丁苓跟林萱說完就轉身走了,其他人根本就不在她眼里。
要說對她一點想法沒有,許姑姑自問自己還不是那個圣母,但也不會小心眼的就認為丁苓特意在挑釁她。
知道事情已經控制住了,林萱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剛才其實自己也是有緊張的,要不然此時也感覺不到自己其實松了好大一口氣。
朝著外面看了看,雖然看不到什么,不過林萱突然想起還有青石在船上呢,就問道:“許姑姑,你看到青石了嗎?就是五哥身邊的那個小廝。”
“回六公子的話,青石那小子跳到小船上去追那個領頭的了。
“嗯?”林萱揚了揚眉頭,隨后又淡淡道:“哦。知道了。既然已經沒事了,許姑姑也去歇歇吧,雖然剛才的事情來得快結束的也快,不過怎么說也是遇到襲殺了,還是回去好好安安神。”
許姑姑沒走反而進了客艙,說道:“若是六公子不介意,我就在這里陪六公子說說話吧。”
“好呀,小呂子,還不快去泡壺好茶。”
“喏。”
得了差事的呂良杰高高興興的去準備茶水了。
“許姑姑剛才害怕嗎?”林萱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許蕓在她隔桌的椅子上坐下。
“第一次遇上又怎么能說完全不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