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愿意娶一個未曾謀面就已經毀容毀了名聲的?
就算她自個知道賊人只是將她擄走關押起來索要贖金并未曾對她多做什么,可是這話說出去誰會信?
林萱現在閉著眼睛想想,若是一個跟她不相干的人發生此類事情,她的第一反應只怕也跟那些懷疑不相信她的人一樣。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去要求那些陌生人不要對她橫加猜測。
而且不光是陌生人,就是身邊的親人,愿意相信她的又能有幾個啊。
如果只是意外遭遇賊人,林萱也沒辦法埋怨,怪只怪自己運氣不好。
可是自從知道了是別人蓄意預謀害她,她就意難平,氣難消!
冤有頭債有主,她不是會胡亂遷怒別人的人。
那些不讓她好的,設計陷害她的,這輩子一個都別想好過!
將手中的小茶壺隨手一丟,呂良杰就矮身接了過去。
林萱睜眼擺擺手,讓伺候的人除了許姑姑都退下。
說道:“許姑姑,你可聽清楚洪姑娘彈錯了幾個音,唱錯了幾句詞?”
許姑姑點頭:“都記著呢。”
林萱嗯了一聲,目光看向洪仙兒,等她唱完一曲才說道:“行了,今天就到這吧,你去換套舞衣來,我記得在松江府停靠的時候還特意讓李總管派人買了幾身,一直沒見你穿,是覺得不夠好看么。”
“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了些,奴家一時都舍不得穿了。”洪仙兒咬著牙根回道。
“既然好看,就去換來吧。”
就在洪仙兒心里掙扎的時候,林萱又說道:“哦,這里風大起來了,吹得我頭疼,就去二樓那個大房吧。”
洪仙兒這才松了口氣應下去換衣裳。
她又不是專業的歌舞伎,在大庭廣眾之下穿得那么袒胸露臂的,一時還有點接受不了。
丁苓等洪仙兒走遠了才在林萱身邊說道:“六公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心慈啊。”
“那是,本公子就是那么憐香惜玉的人啊。”林萱現在對于夸自己是一點都不會覺得羞澀了。
許姑姑倒是覺得林萱的話沒問題,不過指著不遠處那艘差不多高的樓船里那正在上躥下跳的沈建亭問道:“六公子,真打算在到明州府之前都不搭理他?”
“不用管他,不相干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