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酒量淺,所以雖然是米酒,她也依然極少沾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的正高興的時候就突然聽到一個飽含驚喜的公鴨嗓對著林萱叫道:“哎呀,兄臺,好巧啊,想不到我們在這里又遇上了。”
說著沈建亭帶著張祜等隨從從樓梯口上來。
這邊沒有設置雅間廂房,所以林萱只是隨意選了個臨窗的位置,沈建亭一上樓就能看到,她是一點都不意外。
她只是沒想到沈建亭會這么陰魂不散,難得一桌子好菜,聽到他的聲音莫名的沒了胃口。幸好之前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只會更讓人生氣。
沈建亭說完就仔細打量林萱的隨行人員,竟然沒有看到洪仙兒,不由面露失望。
他也是臉皮厚,一點都不在意林萱對他不友善的態度,徑直就過來了,還不客氣的直接坐下說道:“認識一下,我叫沈建亭,兄臺怎么稱呼啊?我看你跟我年紀應該差不多,不知道你現在多大了,我已經快滿十三了。”
說完不等林萱開口又忍不住問道:“對了,之前看你船上不是有一美人兒一直給你彈琴唱曲的,怎么沒看到她陪你出來啊。”
見林萱放下筷子,慢斯條理地擦了擦嘴角漱口后看著他語氣平淡地說道:“我不認識你,更別說熟悉了,誰讓人一來就在我這桌坐下的?起開。”
“你看看你,相逢即是有緣,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說不定咱們還是拐著彎的親戚,只是你我現在還不知道而已。為了這緣分,今日這桌就我來請。”沈建亭對于林萱的惡語相向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畢竟他自己也這樣對主動貼上來的人。
林萱則是驚訝于竟然還有如此厚臉皮之人,看著沈建亭坦然的樣子,心里對他不得不感到佩服了。
本身對他其實并無太多惡感,但是也絕對沒有好感。
忍不住說道:“說實話,在京都想要主動巴結我,貼上來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卻從來沒有哪個能像你這樣被我當面拒絕之后還能如此泰然自若。就沖你這一點,就給你個機會本公子吧。”
那語氣說得如同是對沈建亭的恩賜,這讓他的隨從們對林萱很是不滿。
他們沈家又不是小門小戶之人,在姑蘇,他們少爺那也是炙手可熱的。
也真是搞不懂,自家少爺怎么就對眼前外地來的小公子那么感興趣,在秦河上就追著他們跟了一路,本來的船是要直接進臨安府的,畢竟少爺外祖家就在臨安府,去那邊請個安然后再去明州府。
結果見他們的樓船在東潯停下,就一定要在這邊跟著停下,還四處找,才總算是有了這場“偶遇”。
隨從們的想法,沈建亭從來不會在乎,他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做人處事自有他自個的一套理論。
比如他覺得林萱應該是跟他同一種人,那就必然能夠相處得來,難得有他看得上的同齡人,那自然是怎么也要認識交流一番的。
聽到林萱自報名號,沈建亭想都沒想就說道:“梁戰?好名字啊,你這梁姓還是國姓呢,你又是從京都過來的,不會真是皇親國戚吧。”
拿起放在桌上的象牙扇,刷的一下打開,林萱神態慵懶地看著他說道:“不錯,本公子就是出自皇家,能認識我,倒也算是你的幸事。”
“啊?!還真是啊!”
蹬蹬蹬,有人快步上樓,上樓后一眼就看到了林萱,臉上不由露出笑容道:“六公子的速度不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