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把晉安郡的同僚和沿途的官府都罵了個遍。
當薛大元出來迎接的時候,他的態度要多客氣就有多客氣。
“想必這位就是顧大郎信中所說的薛大元先生了吧,久仰大名。某晉安縣令武叔儒。”
信?薛大元疑惑的道:“武明廷有禮了,某正是薛大元。不知你所說的信是?”
武叔儒見他態度和善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氣,道:“薛先生不知道嗎?顧大郎分別給府君和我寫了信,讓我們好好安置照顧你們。”
薛大元心道原來如此,這顧源辦事如此靠譜的嗎?他心中還真有點小感動,如果沒有這兩個月的磨礪,說不定真的會回去為他效力。
“顧郎君大恩,薛某感激不盡。”他先是朝著會稽郡方向拱了拱手,然后又對武叔儒道:“以后還望武明廷多加照拂。”
武叔儒道:“互相照顧,互相照顧。”
兩人一通客套,一個說對方帶著流民南下辛苦,另一個就夸對方治理有方。反正聊的很開心,都覺得和對方的關系親近了不少。
然后才進入主題,如何安置,需要哪些援助。
當薛大元說他們想去閬湖定居的時候,武叔儒興奮的差點跳起來。
他最怕的就是薛大元要求在縣城周圍定居,如此一來他這個縣令就真的被架空了。
而閬湖地區離縣城有一百多里,到那里住就沒辦法干涉衙門運轉了。
到時候雙方互不干涉……簡直太好了。武叔儒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笑的臉上的褶子都深了幾分。
最大的心病解決,良種農具什么的就是小問題了,武叔儒大手一揮:給夠,還表示會借二十頭耕牛給他們。
為什么是借而不是送,不是他不想表現的大方點,實在是窮沒那個本錢。
事情商定,文易一行拔營出發前往目的地。
從這里越往南走道路就越差,所謂的官道也只是一條人為踩出來曲徑,他們行走的速度被延緩了許多。
原本計劃五天的路程用了七天才走完。
到了縣城他們又停了兩天,衙門的人加班加點給他們制作戶籍冊。
也就是此時文易才知道東晉的一個騷操作,給僑居南方的北方人和南方本地人制作的戶籍是不同的。
遷居南方的北方人是白籍,南方本地人是黃籍。
原因很簡單,北方人歧視南方人,東晉朝廷為了安撫北方人想到的法子區別對待。
在南方歧視南方人,文易只能說東晉不亡簡直沒有天理。
仔細想想也不能全怪東晉朝廷,國家都是靠南遷的北方士族支持才建立起來的,肯定要先安撫北方人。
說白了,國之將亡只能飲鴆止渴。
但對文易來說這就是機會。
這兩天他們也沒有閑著,去縣城進行了一輪大采購,把手中的錢都換成了物資,城里的商戶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同時也對晉安縣乃至晉安郡的情況進行了具體的了解,尤其是閬湖地區更是重點了解。
只可惜朝廷在這里的力量實在太薄弱,對一百多里外的閬湖了解有限,能打聽到的消息不多。
只知道那里似乎有兩個俚僚人的大部落,差不多都是千人的那種,還有一個流放漢人組成的村落。
不過這些消息對文易來說已經足夠了,兩個俚僚人的部落,小意思。
兩天之后戶籍登記完畢,武叔儒許諾的糧種農具耕牛什么的也都到位,文易才帶領大家出發前往最終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