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珪連忙說道:“府君請放心,今天您什么話都沒和我說。”
潘盎說道:“王家和庾家為了爭奪江州的控制權斗了差不多有十年了。”
“雖然現在王家占據了上風但還未能完全掌控住江州局勢,或許顧家動了心思想要火中取栗。”
高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種頂級世家的爭斗,只是余波都能讓他的家族灰飛煙滅。
可隨即他又產生了一個更大的疑問:“就靠薛大元手里的這點人能左右的了江州大局?”
潘盎故作高深的道:“這就像是下棋的時候隨手下了一步閑棋,也許整局棋下完了都用不到,但機會來了或許就能成為致勝一步。”
高珪恍然大悟,然后敬佩的道:“府君高明,只是以后我們該怎么辦?”
潘盎道:“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晉安縣那邊有什么奏報我們就一字不改的報上去,上面有什么命令咱們也如實轉達。”
“顧家失敗也不至于牽連到我們,如果他們成功了,還能撈一份香火情分。”
高珪貪婪的道:“為什么我們不主動示好呢,這可是個和顧家攀上關系的好機會。”
潘盎嘲諷道:“你想死就離我遠一點。”
見高珪一副不解的樣子,他說道:“王家和庾家的實力都遠超顧家,不出現大的變故顧家的謀劃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想來顧家也明白這一點,才把這步閑棋放在了晉安縣這處偏僻地方。成了最好,就算不成也不會引起王庾兩家的敵視。”
“可如果我們和顧家站在一起,將來不管兩家誰掌握了江州大權都容不下我們。”
高珪擦了把冷汗,道:“我明白了,謝府君指點。”
潘盎警告道:“我知道你想離開嶺南去更繁華的地方做官,但也要清楚自己的斤兩,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否則只會害人害己。”
高珪躬身道:“謝府君教誨。”
潘盎點點頭,指著桌子上的另外一份奏報說道:“就好像這武叔儒,如果我沒猜錯他已經是傀儡了。”
“這封奏報必定是為薛大元表功,舉薦他為縣丞的。”
高珪不解的道:“為什么,他自己當縣令不好嗎?”
潘盎道:“縣令是一縣之長,必須由陛下同意才能任命。但縣丞吏部就可以任命,顧家打個招呼就能通過。”
“而且縣令不便的時候,縣丞可以代行其權,到時候只要讓武叔儒天天生病可以了。這種做法更加的隱蔽,風險也更小。”
“不信咱們可以打開這份奏報看一下。”
說著潘盎翻開奏報,然后一臉得意的遞給高珪。
高珪看過之后對潘盎佩服的五體投地,深深慶幸自己碰到這么聰明的上級,否則這次一準兒無了。
然后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奉承。
潘盎重新接過奏報,惋惜的道:“只是可惜了武縣令啊。”
高珪附和道:“是啊,還有蔡縣尉。”
只是兩人的眼神里哪有一絲同情,有的分明是幸災樂禍。
商量好應對之策后,潘盎說道:“你跑一趟,把武縣令和那位薛先生請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