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一路來到西束院,里面空蕩蕩的非常冷清。找看守人員問清楚郭吉廷的住處,他就徑直走了過去。
畢竟是關押官吏的地方,條件相對要好一些,起碼都是單間。
還沒靠近就聽到有人在誦讀唐律,聽聲音正是郭吉廷。
文正常情況下很少有人能讀進去律法書,就算看了理解也不會多深。
坐在懺悔椅上痛哭的時候,才是最佳學習律法的時間。
所以束院只有一部書,就是唐律。
估計郭吉廷在這里待的無聊,就拿這本書解悶。
不過看他讀的很用心的樣子,顯然不是隨便讀讀那么簡單,而是真的看進去了。
就這個態度來說,文易就非常滿意。
且不論他為人怎么樣,做什么事情就要對什么事情負責,這是基本素質。
既然想投靠唐國,那就要主動來了解適應這里的規矩。就算胸中有無數富國強民的良策,也要先了解唐國的情況才能著手改革。
什么都不問上來就吆喝著要如何如何的,不是騙子就是紙上談兵。
走到門口,恰好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端著木盆走出來,里面放著幾件舊衣服,看樣子是準備拿去洗。
她應該是認識文易的,愣了一下扭頭就跑進了屋子:“郭郎郭郎,大王來了。”
然后就聽到屋子里傳出一陣桌椅響動的聲音,和‘哎吆’的痛呼聲,還有少女關切的聲音。
文易大約能猜到發生了什么,就停下了腳步,給對方收拾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郭吉廷才一瘸一拐的走出來,臉上掛著訕笑:“聽聞大王到來不勝欣喜,以至于失態了,望大王恕罪。”
文易點點頭道:“是我來的太唐突了。”
郭吉廷連忙道:“豈敢,大王能來是我的榮幸,您里面請。”
文易道:“不用了,這里的情況我比你清楚,就在外面說吧。”
說到這里他盯著郭吉廷問道:“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郭吉廷撩起下擺跪伏在地上道:“是我沒有調查清楚真相,以至于冤枉了張總管他們,還讓他們對大王心生間隙,請大王責罰。”
文易一腳踢在他肩膀上,這一腳他沒有留力,郭吉廷被踢的在地上滾了兩圈。
但他也只是悶哼一聲,翻身繼續跪伏在地上。
“啊!”那個少女驚呼一聲,想出來扶他又不敢,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文易沒有理會那個少女,冷聲道:“我看你不是沒有調查清楚,而是故意為之吧。”
郭吉廷被驚出一聲冷汗,知道絕對不能承認否則必死無疑:“大王冤枉啊。”
“我實是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張總管他們也未說過這些,才有這樣的誤會。”
“我承認因為被抓一事心中對張總管他們多有怨憤,但也不至于如此陷害他們,請大王明鑒。”
現在文易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能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打聽到唐國存在的人,又豈會調查不出來之前發生了什么。
只是這種事情他不承認也沒有辦法,
主要是文易想用他的才,不想就這樣把他殺了。
“知不知道你心中很清楚,我心中也明白。所幸沒有釀成什么大禍,而你有確實無故被抓在先……本王也不想追究太多。”
郭吉廷道:“謝大王。”
文易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這一筆賬我心里記著呢。若將來你犯了什么事情,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郭吉廷道:“是,若有再犯我任憑大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