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沖喃喃道:“梁賢?原來是他。”
桓溫也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就問道:“這個人你認識?”
桓沖點點頭道:“當年我們和唐國做生意,他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使者,后來返回唐國就杳無音訊了。”
桓溫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他,那更要見一見了。”
郗超投來詢問的目光,那時候他還沒有投靠桓溫,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桓溫倒也沒有隱瞞他,把當時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郗超這才了然,道:“有所了解就好辦,說不定就能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于是桓溫就屏退手下,只留下桓沖和郗超,然后接見了梁賢。
一進帳篷,梁賢擺出一幅老朋友見面的架勢,就笑道:“大將軍、桓將軍,一別經年真是想煞梁某了。”
桓溫等人也沒想到他會如此打招呼,不過都是老狐貍了自然不會輸陣,桓沖笑道:
“是啊,梁先生離開之后就再也音訊,實在非朋友所為。”
梁賢認真的道:“是某錯了,今天我就是來向兩位將軍賠罪的。”
桓沖道:“哦?不知道梁先生如何個賠法?”
梁賢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三人面面相覷,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郗超還以為他在羞辱自己等人,怒道:“莫非梁先生以為我主易欺乎?”
梁賢看向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這位想必就是郗參軍吧?”
郗超道:“正是某,不知梁先生有何指教?”
梁賢道:“指教不敢當,令堂妹婿王獻之現為我大唐文淵閣學士,令堂妹為我大唐國子司業,咱們也算有淵源。”
郗超臉色劇變,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道:“胡說八道,你要說他們二人在唐國我還會相信,卻偏偏要說他們為官,你以為有人會信嗎?”
梁賢故作驚訝的道:“為什么不信?我唐國雖然不允許有士族門閥存在,但并不拒絕人才投效。”
郗超冷笑道:“女子為官呢?”
梁賢道:“在我唐國女子本來就可以為官,只是數量不多罷了。令堂妹是獲得了皇后娘娘賞識,被破格提拔。”
郗超道:“住口,胡說八道。方才大將軍曾說你是個人才,沒想到不過是一滿口胡話的狂人。”
梁賢微微一笑也沒有爭辯,而是說道:“信不信由你,我大唐之偉大又豈是……嗯,所能揣測的到的。”
雖然他及時收口,但話里的鄙視之意溢于言表,郗超氣的臉都紅了。
桓沖生怕事情鬧的不可收拾,連忙說道:“梁先生,剛才你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何意?”
梁賢笑道:“就是字面意思,只要你們問了,我知道的絕不隱瞞。”
這會兒桓溫也以為他是在戲弄自己,慍怒道:“梁先生可知欺騙我的后果?”
梁賢道:“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有一字虛假叫我死無葬身之地,就怕我說了將軍你不信。”
賬內三人再次愣住了,就連郗超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古人信奉鬼神,對這種誓言看的很重。倒也不是沒有人胡亂發誓,但到了他們這個身份地位,還敢胡亂發誓的幾乎沒有。
現在他們反而有些摸不準梁賢的態度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