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友們的議論王廣行聽不到,甚至沒有心思去猜他離開包房之后,那群牌友會如何議論,如今一腦袋包,哪里還有心情管那些閑事!
走出茶道會所,王廣行坐到自己車上開始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當然是打給秦城醫藥的老總,也就是杜振宏的老爹,杜魁易,他口中那個關系很熟的杜總。
電話一直響了十多聲,在王廣行的祈禱之中,終于接通了。
“喂,哪位?”
杜魁易的聲音響起,在王廣行聽來好似天籟。
杜魁易也在會所,不過檔次方面比王廣行的要高一些,他正在京城郊區一家高爾夫會所和朋友打球。
發跡之前他很不理解那些打高爾夫的大老板,覺得那些人不過是在崇洋媚外。
可當自己有錢之后,杜魁易發現高爾夫球是真的有意思,特別是和生意伙伴一起打球,一場球下來,可以看出很多東西。
球場上有人謹小慎微、步步為營,有人大刀闊斧,一有機會直接上果嶺,有人失誤了沉著冷靜,也有人氣急敗壞。高爾夫球不僅是運動場所,也是社交和生意場所,合作之前打一場打高爾夫球,可以很好的觀察脾性是否相投。
“杜總,我是王廣行,小王,正陽街秦城醫藥的小王。”
王廣行的姿態很低,他很清楚自己和杜魁易之間的差距。
秦城醫藥自營三十多家店,據說好多店鋪的房產都是杜魁易自己的,而且從來沒聽說有人到秦城醫藥自營店找麻煩,由此可見對方的關系和能量。
說起來王廣行比杜魁易歲數還要大兩歲,但身份差距擺在面前,只能自稱小王。
“噢,王老板啊,什么事?”
杜魁易坐到球場旁的休息區,摘下手套和墨鏡,從秘書手上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秦城醫藥如今的運行基本不用他操心,各個崗位都有精英人才打理,如果不是和泰和醫藥搶占市場,他完全可以徹底退居二線,將那一大攤子全部交給杜振宏去管理了。
“杜總,我在正陽街的藥店出了點狀況,就在剛才……”
王廣行把事情原封不動說給了杜魁易,他不敢隨便添油加醋,怕影響對方判斷。
聽完王廣行的話,杜魁易微微蹙眉,思索片刻道:“王老板,你這是得罪人了!”
王廣行羨慕沒人找秦城醫藥自營店麻煩,可那是現在。
杜魁易剛起步的時候更不容易,當時秦城的醫藥零售行業魚龍混雜,他遭遇過的事情比王廣行多得多,非常清楚王廣行的藥店為什么會出事!
“啊……杜總,我天天……我不能得罪人啊,這事……您看能不能找人說說,從輕處罰,先別封我的店。”
王廣行本來想說我天天打麻將釣魚,都沒其他社交,但又覺得這么說太丟人。
杜魁易換了個坐姿,道:“王老板你別急,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于情會幫忙問一問,先等我打幾個電話。”
杜魁易的用詞很講究,只說了于情會幫忙問,可沒說于理,意思很明確,幫忙是情分,不是本分!
“好好好,好嘞,杜總,我等您。”
說罷,雙方掛斷了電話。
王廣行估計沒有聽出杜魁易話外之音,坐在車上熱得出了一腦瓜子汗,空調都忘記開了,衣服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