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跑來一女,面容精致,穿著織錦綢緞,繡著金邊,打扮的富麗華貴,頭上簪滿了金飾,因著疾馳讓發髻有些松散。
此時她不顧形象的向著肖文杰跑過來,近前便撲進他的懷里,肖文杰竟抬手接住了。
黎君昭看到這一幕,簡直想撕了肖文杰,剛剛涌上心頭的原諒他的想法,被她無情的踩了下去。
心中又酸又疼,眼淚汪汪的掐著墨竹的胳膊,疼的墨竹皺緊了眉頭。
“出了何事?”肖文杰垂眼看著懷里的女子,緩聲問道。
“有只小狗,我怕狗。”她嬌滴滴的說著,說完還靠在肖文杰懷里。
“走。”黎君昭拉著墨竹,縱身一躍,上了房頂。
她一露功夫,肖文杰自是看出來了,他想追去,卻被義妹雨欣拉住了,急得他甩下懷中女子,抬頭四顧,卻那里還有她的身影。
昨日便收到孟凡飛鴿傳書,言她又失蹤了,今日自己來到府衙,本是讓府臺大人發出告示幫忙尋上一尋,卻不知竟在玉城碰到了。
兩人飛過屋頂,急急落下巷子里,轉身鉆進了小院。
小院是墨竹專門建造的逃命之所,自是有密道,兩人下了密道,這才放松下來。
黎君昭苦著一張臉,滿臉淚痕的看著墻角發呆。
原來他與他義妹竟如此親昵,還說回京都與自己家提親,都是騙子,以后再也不要相信他的話,再也不要理他了。
想到在落鳳崖摔下去時,他奮不顧身的沖下來救自己,就覺得呼吸不暢。
想到在鏡花谷剛清醒時,他親吻自己的耳廓,又覺得心中羞噴。
咬著牙罵了幾句,心里氣憤無處發泄般,眼淚流的更厲害。
墨竹張了張嘴,想了想,又倒回軟塌上,閉眼休息起來。
黎君昭許是哭的累了,擦干眼淚,想自己忙忙碌碌兩日,竟未能走進府臺大人的小金庫,她有些氣悶,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墨竹原以為她會因情傷睡不著,誰知倒下就睡著了。
他又一次佩服她的心寬,遇到這樣的事,也就哭哭便好了。
第二日,天光大亮后,黎君昭換了裝束,被墨竹壓著在妝臺前坐了小半個時辰,才將她徹底變得不像她。
“這樣出去,就無人認得出你了。”墨竹信心滿滿的說道。
“你要不要換?我們今夜又去劫富濟貧。”
“不,今夜我們去搭救被采花賊看上的小姐。”墨竹翻著手中的異談雜學,淡然的說道。
“為何不去府臺家里劫富濟貧了?”她疑惑的問道。
“昨夜遇到肖莊主,你不怕他今夜甕中捉鱉?”墨竹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滿探究。
“哼,別跟我提他,以后我再也不要理睬他了,花心大蘿卜,腳踩兩只船,遲早要翻。”她憤憤不平的小聲嘀咕著。
墨竹未答言,看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被采花賊頂上的小姐是何處的?”她又轉移了話題,快的讓墨竹差點沒接住。
“南城,張員外家。”墨竹淡淡的說道。
“你如何知道的?”她覺得墨竹知道的太多了,什么大小消息,他都知道。
“昨日你去府衙時,我出去逛了逛,正好遇見那張員外一家在哭訴,便上前打聽了事由。”
見她聽的入迷,他便接著講道。
“那采花賊竟事先遞了紙條給張員外家。”
“真是膽大包天,如此禍害良家女子之人,應該抓起來打一頓。”她義憤填膺的說道,說完還站起身踹了兩腳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