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獸頭大門挺立在眼前,門上有一匾,上書:敕造鎮國府,門口猙獰的石獅子雄赳赳的看著路上行人,眼神中透露著傲視一切的氣勢。
看著緊閉的大門,黎君昭又轉到角門進了府,府中仆從早已跑去稟報鎮國公黎銘興去了。
還未行至二門處,兄長黎遠已迎了出來,見到她便臉色嚴肅的搖了搖頭,露出一個不贊同的表情。
“大哥。”黎君昭囁嚅道。
“回來了,就趕緊進去,娘親眼睛都哭腫了。”黎君昭趕緊嬉笑著上前,與黎遠走在一處,向著內院而去。
大堂里,齊刷刷的坐著鎮國公夫婦,大長公主夫婦以及他們的兒女,還有一些小輩。
黎君昭進了門對著長輩一一行禮問安,最后才跪在爹娘面前,趴俯在娘親腿上,“娘親,女兒不孝,一走便是幾月,讓你掛念了。”
“知曉不對了,你以后莫要出去了。”溫柔的語氣,不忍責備的說道。
黎銘興搖著頭,明明剛剛知道回來時,還一副一定要好好訓斥一頓的口氣,現在卻又輕聲細語的說話。
“娘親,女兒總不能一直留在府中吧!”黎君昭一聽不讓她出門,心中便急了,肖文杰的解藥還沒找到,若自己不去誰去呢?
“是啊,賜婚圣旨已下了,婚期還有幾月,你當然要出門子。”國公夫人還未開口,旁邊年輕婦人便陰陽怪氣的插嘴道。
在座幾位長輩,均不悅的皺起眉頭,大長公主眼神斜睨著那年輕婦人,語氣嚴厲的問道,“俊正家的,這長輩都還未開口,有你小輩插嘴的份嗎?”
黎俊正便是黎銘興三弟的兒子,老三夫婦外出任職時遇了災難,雙雙殞命了,一時只留下一個獨子,老夫人當時還在,便對他寵溺非常,致使黎俊正性子嬌縱,取了個媳婦更是與他一般性子。
“這……一時高興嘛,便多說了,侄媳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請嬸嬸原諒。”俊正家的趕緊起身福禮道,面色小心翼翼的看著大長公主。
仿佛堂中眾人,她只怕大長公主一般,其他人均不放在眼中。
黎君昭本就知曉她小家子氣的性子,也不在乎,只悄悄與母親撒嬌。
“哼,你婆母不在了,有些規矩,你若不懂,我便幫著她教教你,明日你便到紫和園來吧。”大長公主也不正眼看她,只瞟了一眼便轉回頭看著上座鎮國公夫婦。
“是,嬸嬸教訓的是。”俊正衣服咬著嘴唇,吶吶的福身道。
“既然無事,便都散了吧!”黎銘興見不得一家子勾心斗角的,內宅平,才能專心正事。
眾人一一行禮離開,鎮國公夫婦這才帶著兒子女兒進了內室。
“娘親,女兒讓你操心了,以后女兒一定時時陪著娘親,不讓娘親擔心。”黎君昭討好的靠在國公夫人手臂上蹭了蹭。
“昭兒大了,娘親也管不住你了,以后嫁了人,便是想陪著娘親,也無法了。”鎮國公夫人嘆息的搖了搖頭,語氣帶著憂傷道。
“夫人,我與昭兒說幾句話,待會讓她過來陪你。”
“嗯,去吧。”
鎮國公帶著一雙兒女轉身進了書房。
書房進門便見梨花木博古架豎在一側,上面擺放著各種瓷罐,書籍。
正對著門口的書案后面一整面墻全是書架,上面滿滿當當的擺放著各類書籍。
書房里東西雜多,卻并不見亂象,更是一塵不染。
三人分座坐好,鎮國公看著黎君昭,“昭兒,先前你來信時,所言之事可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爹爹,昭兒可不敢亂說,的確親耳聽到的,只山匪窩里那些只是聽說的,不好做的準,不過我已匿名給華城府臺傳了信,此時圣上應當已知曉了。”黎君昭坐直身子,恭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