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肖文杰靠在門上,心亂如麻,神色復雜。
若云門外,是一眼看不到邊的平原,來時騎著馬兒還不覺得路途有多遠,此刻她心神俱傷,又拖著被刺傷得腿,慢慢往前走著,才覺得路途遙遠,好似沒有盡頭一般。
墨竹解決了若云門跟出來的守衛后,才追上她,靜靜的跟在她身后,看著她神情落寞地往前走。
天上殘月已西斜,黎君昭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累的抬不起腿,她才靠著道邊的枝干,緩緩坐下來。
墨竹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看著她,輕輕問道,“你準備去何處?”
他以為她被肖文杰如此奚落,定會想要回京都。
“我……運城吧!待給他取了解藥,我便離開。”黎君昭輕聲道。
“抱歉,今日之事全怪我,我本意想將錦帕還給你,卻未想到會被他發現。”墨竹歉意地看著情緒低沉的黎君昭。
“與你無關,是我自作孽,我不該事事都與他說,卻未想到明明無關緊要的事,多了,便成了壞事。”
黎君昭突然想起前不久與他說自己被墨竹吻了耳朵時,他看著淡然的神色,拳頭卻捏得緊緊的。
墨竹聽她如此說,似也想起自己前不久情不自禁下做的事,當下臉色便如天邊晚霞一般。
“君昭,若你不選他,可不可以……”他緩了緩情緒,才輕輕問道,卻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黎君昭知道他的意思,未等他說完,便接了過去,“墨竹,我們兩永遠不可能,即使沒有他,也不行。”
肖文杰走到榻邊坐下,一直未聽到隔壁有聲音傳出,他神色復雜地起身走出門,來到黎君昭門前呆了呆,又回到房間,他卻不知黎君昭早已離了若云門。
天邊漸漸泛了亮,黎君昭站起身緩緩往官道之上走去。
墨竹捂住有些發顫的心口,揚聲叫住她,“君昭,難道你對我就未成有過一絲感覺?”
他一直是懶散的,從未如此正經的與她說話,一時她竟從他的話語里聽出了決然來。
黎君昭停下腳步,呆了半晌,頭也未回的緩聲道,“墨竹,我以為我已經與你說得很清楚了,以后若與我做朋友,我們還能繼續來往,若是別的,便算了吧。”
墨竹愣愣的看著決然遠去的背影,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他即使傷你,你依舊待他如此好,為他求得解藥?而我便是放棄一切,也無法與他相提并論。”
話音隨著微風飄散在空中,直到在無人能聽見。
黎君昭本就心情不好,他卻在此時問起這事,她自然有些煩亂。
若云門內,一大早,蕭依神色焦急地敲響了肖文杰的門。
肖文杰滿臉憔悴地看著門口焦急的蕭依。
“何事?”肖文杰臉色冷淡地問道。
“肖莊主,不知黎姑娘可是在你這?”蕭依邊問,便抬眼往里面看。
“她走了?”這句似有些喃喃自語,又似再問蕭依,說完卻黯然神傷地垂下眼眸,走了。
她跟著墨竹走了,自己到底在她心中算什么?
他忘了自己說出那樣傷人的話,她又是如何承受的。
都說情愛最是傷人,賭氣時便不顧一切的發泄,傷人傷己。
他心智被蒙,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自己做的多過分。
蕭依看著他臉色變化,卻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羅川與袁飛龍匆匆走過來,羅川神色凝重地說道,“昨夜有人私闖我若云門,直到出去才被守衛發現。守衛被他擊暈,剛剛才被換崗的人發現,不知大家可有事?”
“黎姑娘不見了,大概是黎姑娘出去,被守衛誤會了。”蕭依見肖文杰一直沉默著,只好自己接過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