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私刻印章地人帶來。”孝元帝又向著司刑寺的景源處,抬了抬下顎。
“是。”景源領了旨意,轉身走出大殿。
沒多會,景源領著一個四十多歲,臉色蒼白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草民趙三參見皇上。”趙三抖著嗓音,趴俯著拜道。
“當日吳大人確實來我處刻了一枚印章,卻不曾見過別人。”那人雖害怕,卻還是事無巨細地回道。
此刻吳積才知自己上當了,當日去刻印章時,黎俊正突然肚子痛,便將印記給了他,他想著早日將此事辦成,也好早點升官,卻疏忽了這件大事,臉色由紅變白,又變青。
忠義侯淡淡掃了他一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這么點小事也辦不好,不過向戶部借銀的是黎俊正,那便逃不過此事。
“皇上,去戶部借銀的總是黎俊正。”吳積見印章地事說漏嘴了,只能繼續往借戶部銀子的事說。
“皇上冤枉啊,臣從未去過戶部借銀啊!”吳積還未相出辦法,黎俊正又開始喊起冤來。
黎俊正本就等著忠義侯與吳積將他推出來。
鎮國公始終不動如山的看著侄兒一人陳訴。
見鎮國公如此淡定,陳紹與金光華對視一眼,心中不由打起鼓來,莫非他們還有別的招數?怎的如此淡然?挪用國庫銀兩私用可不是小事,輕則流放,重則株連九族。
“這九月初五,你與我一道去的戶部,你還想抵賴不成?”吳積氣得大聲喊道。
“肅靜,吳積身為朝廷官員,竟連圣前不可喧嘩都不懂?”曾公公呵斥道,說完,又轉頭看了看滿臉不耐的孝元帝。
“這月初五我確實沒有時間去戶部,當日我在正陽大街上,參加詩會,永寧侯府的季昀可為我作證。”黎俊正見總算說道點子上了,才舒了口氣。
孝元帝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景源,竟連話都懶得多說。
景源了悟的向著殿外走去。
忠義侯陳紹與金光華可就不好過了,聽到黎俊正未去過戶部,兩人都已知曉此事必有蹊蹺。
黎俊正偷偷抬起頭瞥了鎮國公一眼,卻正好與他的眼風對上,見他微不可查的給了一個贊賞的眼光,高興的半晌未合起嘴角。
季昀施施然走進太和殿,抬眼四顧,看到自家老爹瞪著他,還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季昀參見皇上。”季昀跪在黎俊正身旁叩拜道。
“平身吧!這月初五,你可在正陽大街上看到黎俊正?”孝元帝淡淡的問道,心中卻點了點頭,這永寧侯的兒子長的倒是一表人才。
“啟稟皇上,那日黎俊正不僅在正陽大街,而且還待了整日,那日詩會,有很多人在場。”季昀神色淡然的陳訴道。
忠義侯一聽到這里,就知壞了,不能繼續扯出常勝堵坊了,不然自家堵坊怕是保不住了。
他卻不知,就算吳積不說,黎俊正也會說出來,他出面彈劾鎮國公府便已輸先機。
他趕緊對著吳積使眼色,那知吳積只垂著腦袋不看他。
“這么說,吳愛卿誣告鎮國公府三公子了?”孝元帝聽到這里,淡淡地問道。
“沒有,那日確實是他借的銀兩,還一路拉到常勝堵坊。”吳積見事情攀咬不上黎俊正,只好又扯出常勝堵坊,氣的忠義侯一個倒仰。
自季昀上來,忠義侯便一直給吳積使眼色,讓他不要繼續攀咬了,那知還是咬出了常勝堵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