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黎君昭一行披麻戴孝,隨著楊氏,大長公主一同坐著馬車往皇宮而去。
行至皇宮門口,各府女眷皆下了馬車,有資格進宮的便昂首挺胸的往里面走去,沒資格的,只能等在門口哭喪。
因著大長公主的車架,黎君昭幾人連車也沒下,順利的進了宮,一直行到皇后的鳳儀宮門前,幾人才下了馬車。
這是黎君昭第二次見皇后,以前便是宮宴,皇后也很少參加。
以前因著太后的關系,皇后娘娘就如同不存在一般,今次太后不在了,皇后才真正掌管了鳳印。
鎮國公府女眷到鳳儀宮時,里面已坐滿了各府女眷,見到她們,紛紛點頭示意。
“既然都來了,我們便出去吧!”端莊雍容的皇后扶著宮女的手臂,輕聲說道。
說著話,拿著絹帕輕擦了擦眼角,走到大長公主身旁,輕聲問道,“大長公主進來可好。”
“托娘娘洪福,一切安好!”大長公主福身回道。
“近些時日,也不怎么進宮來。”皇后又問道,似話里有話一般,旁敲側擊的絮叨著。
“我們鎮國公府近些日子出了不少事,家里人都不怎么走動。”大長公主輕垂眼瞼,淡淡回道,似不喜多談論。
眾人行到慈寧宮在搭著棚子的地方,皇后站在最前面,各自跪下,舉著絹帕,輕拭眼角,哭了起來。
黎君昭眨了眨眼睛,這些人哭的也太容易了,這又不是真的親人,她裝模作樣的拿起冬至給她準備的絹帕,剛碰到眼睛,眼淚便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好辣,冬至到底準備的什么東西啊!
黎君昭這才知道為何,來的皇親國戚都一副涕淚滿面的模樣,原來秘密全在絹帕上。
黎君昭又將絹帕放在眼睛上,眼淚流的更兇,嚇得她娘親偏過頭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昭兒,你怎的了?”
“沒事,娘親,就是,心里,難受,想哭,控制不住……嗚嗚!”她斷斷續續,帶著哭音將話說完。
聽了她的話,楊氏舒了口氣,聽著這么多人傷心的哭聲,想來她難免控制不住。
她卻不知冬至也為黎君昭準備了洋蔥汁錦帕。
“乖,悠著點哭,這要哭一整日,娘親怕你下午便哭不出來了。”楊氏柔聲勸慰道。
因著人多哭聲大了,黎君昭聽的模模糊糊的,她神色疑惑的抬起頭問道,“啊?”
“你慢慢哭,別太累了,今日要哭整日。”楊氏又說了一遍。
黎君昭點了點頭,眼神四處瞟了瞟,見周圍很多哭的傷心的女眷,已被宮女扶著進了偏殿休息,她當下也要走,卻被楊氏拉住了。
“等會,皇后娘娘還在,這樣就走了,會被人彈劾的。”楊氏因著鎮國公的原因,平日里總小心翼翼的,就怕為自家召來災禍。
“是,娘親。”黎君昭瞟了瞟楊氏,神色自若的回道。
直到午時許,女眷們來來去去走了好幾波人,黎君昭才扶著精神欠佳的楊氏與大長公主進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