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的確是劍之舞!
鄭玄第一次真正的驚艷,哪怕他本身對于舞蹈什么的一竅不通,可是依舊能如此清晰的從女子身上感受到屬于劍的舞動,感受到她與另一把劍同屬于劍的交流,而非一個舞者以劍為道具的表演。
不似他過去中看過的節目,女子的舞極為單調,不是說她的舞姿單調,而是說,女子表演的舞臺配置,沒有伴舞,沒有燈光變幻,甚至沒有配樂,如此單調,卻完全只憑著她一個人,或者準確點說,是兩把劍的配合,就徹底吸引了鄭玄的目光,移不開眼睛。
“咚!”
鼓點乍響,女子的動作戛然而止,眉眼間的桀驁不馴瞬間似陽光下谷澗溪流中淺薄的冰層迅速消融,下一刻,也不知她如何做到的,先前那綿軟似一條銀蛇的軟劍,繃得筆直,隨著她蔥白的手指,隨著她嬌中帶魅的視線,從第一看臺沿著水路緩緩移動著掃過所有看臺上的看眾。
換做是其他情形下,眾人無端被人用劍指著,只會是一種情況,那就是挑釁。
但,此時此刻,女子這樣的舉動卻是引起了看臺上所有人的叫好歡呼,尤其是第五看臺上的眾人,一個個公子哥像是到了發情期一般,此起彼伏地發出令人牙酸的狼嚎,朝著前面擁擠而去,想要更為靠近湖心亭臺,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距離。
鄭玄也感受到與鄭家二少共用的這具身體的狂熱,心臟快到幾乎讓他感覺麻痹,即便是被后面的人抵著壓在看臺邊緣的護欄上,也依舊毫不在意地興奮嘶吼。
如此不堪的表現,讓鄭玄心中升起難以抑制的羞愧,哪怕是亭臺上的表演再次開始,他也沒有心思去看了。
他總覺得,如果再與鄭家二少這樣的人共用一個身體,他非得羞愧而死。
突然,他感到背后一重,身子驟然間越過了欄桿,直直墜入水中。
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了這具身體僵硬的狀況,居然連一絲掙扎都沒有,像實心的鐵塊般,一個勁地往水底沉。
鄭玄從未有過溺水的經歷,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來自四面八方的痛苦如同那攫取了他呼吸的水流般在他的體內蕩滌開來,他感覺到自己每一寸肌膚都在渴望著空氣,卻只能在冰冷的湖水中,發出絕望無聲的悲鳴,一點點失去溫度。
他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沒想到下一刻,身體又有了力氣,猛地坐了起來,四下一看,他回到自己臥室的床上。
身子,床單,乃至被踢落地上的被子上都有明顯的水漬,身體黏糊糊的,尤其是下面,房間中屬于男人的氣息夾雜著濃郁的濕氣很是刺鼻。
也幸虧他如今一個人住在外面,要是被他朋友死黨知道,他居然被一個夢境嚇得出了這么多汗,而且因為一個春夢,這么一大把年紀還像青春期的小鬼夢遺,不知道會遭到什么樣的嘲笑。
那真的只是一個夢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