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這話時候,半分也不遮掩,如此瀟灑,落落雖然佩服,但依舊覺得唐突的極了。
不過才相識一日,如此這般,叫人應如何回應是好,落落本不是個什么扭捏之人,只是此刻除了扭捏之外,倒是什么也說不大清楚的。
“對不起....”
落落掙扎只說出這三字來。
只是元華是瞧出落落此刻這幾分扭捏的了,只笑道:“我同你說這些不是叫你愧疚的,我只告知你一聲,你曉得便是了,若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反正與你而言,你我不過一面之緣。”
“好。”
落落只如是答應下,心下卻恍然極了,倒不是落落心里承受能力不大好,只是不論誰忽而被一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之人表明心跡,大抵都會如此恍然。
然老狐貍和小白貓此刻看起來倒是并不像是那兩人這般的拘謹尷尬,反倒是興致勃勃談論著,似乎是極有興致的。
“戰神大人以前認得落落姐?為何會說這般話,‘與你而言不過一面之緣’是何意思,難道與他不是?”
“看來這小桃花自己做了這些年紅娘,自己終歸是有了些桃花運,只是不曾想,這次卻是這樣一大朵桃花,若當真說起來,這哪里算桃花,說是鐵樹開花才更為妥帖些。”
落落與元華二人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卻又不好開口說些什么,只得尷尬笑笑,落落此刻自然也是不曉得如何回應,只得略略尷尬岔開話題來。
“天色晚了,我們尋家客棧歇息片刻吧,雖說是神仙,這些年我們也是在凡間住的習慣了,生活作息,一概都是按著凡人的來,自然也是不習慣風餐露宿的。”
“那我們便是明日在去尋東君殿占卜,今日先歇息吧,大雪封門,也不大好行走。”
元華趕忙附和道。
“好。”
一行幾人此刻正在恰巧便是在城郊,一進城便是尋到了一酒家,便在住下了。
“客官,要些什么?”
“來四碗陽春面,再來一泥爐子羊肉,啊不,魚肉,再來四兩酒。”
落落瞧了一眼那小白貓,極駕輕就熟點了起來。
此處是揚州,雖說落落是從不曾來過揚州的,然卻常常在畫本中,說書先生口中聽聞揚州。那時便是垂涎陽春面,此刻倒是著實有機會一嘗。
“客官要什么酒,今日有新釀的濁酒,還有陳釀花雕,您要哪一種?”
“各來一壺吧。”
“好咧。”
“不必要這些吧,你又喝不了酒的。”
老狐貍神色略有幾分不大好了,一想到喝醉了酒的落落,不由接連嘆氣搖頭。
“我酒量很好的。”
落落爭辯道。
“落落姐,就我店里的米酒,你喝上一小杯便是酩酊大醉,更不要說這些了。”風月神色極無奈。
“古人云,綠螘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這酒,喝不喝是一回事情,點不點又是另一回事情了的,此乃文人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