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百草堂的人出現時,林曉蕓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出手,好在,最令人擔心的一幕并沒有出現。
看著吳煩入定之后,林曉蕓騰身而起。
夜色下,一襲紅衣如火一般,可別說吳煩了,往日村子里,感知最敏銳的狗子們都沒有半點察覺。
白天一天,林曉蕓也不是都在看吳煩,經過她再三的檢查確認,整個紀村都被她悄悄翻了好幾遍了,的的確確沒有任何魔宗的痕跡。
這么些年的江湖,林曉蕓也不是白混的,更何況魔宗那種批量制造魔人的手段,后遺癥著實不少,那一股驅之不散的惡臭,就是中低級魔人最鮮明的特征。
沒找到這些魔人,林曉蕓明知道不該,卻還是忍不住的松了口氣。
緊接著,她快步飛奔,一雙修長的雙腿上,隱約有紅色的氣流在轉動。
云陽鎮,占地頗大的田府前院,這里住著田府的奴仆和長工們。
現在還不到農忙時,長工們還沒住到田府,只剩田家的管家和一些仆役在。
此時,最大的那間仆役房中,田管家正躺在床上哀嚎,一聲聲唉呦,簡直讓人聞聲淚下,可一旁站著的幾人,卻在強忍著憋笑。
旁邊的那幾人,正是上午陪著田管家去紀村買藥的那幾人,這幾人挨了吳煩一頓打,氣血掉了大半,本也應該在床上躺著。
奈何他們差事沒辦好,下午就被田員外喊去問話了,只得從床上爬了起來。
一開始田管家還支支吾吾想蒙混過去,打算趁著晚上天黑去把炎陽草偷出來。
奈何那邊百草堂已經給田員外發了邀請信,邀請田員外過幾天去百草堂參加炎陽草的競價會,于是田員外就知道底下人把事情給辦砸了。
張三他們因為有傷在身,而且怎么說也是自己請的打手,田員外不好罰他們,但田管家是自己家的家奴,只要不打死了,官府都不好說什么。
因此,田管家就因為辦事不力,又欺瞞主家,給田員外狠狠的打了一頓板子,卻是比張三他們還慘。
“要我說,這事就怪紀村的那個小子,那小子不是自以為很能打嗎?咱們晚上偷偷去把他家的那個小娘子劫來,我看他還能打嗎。”
一名打手一邊揉著胸口,一邊也是怨憤不已。
田管家眼珠子轉了轉,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倒是那被吳煩用刀子頂著的張三,沉聲說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那小子是個狠角色,不是咱們招惹的起的。”
先前開口的那人則道:“嘿,張三,你莫不是怕了吧?
也對,你尿都嚇出來了,估計也是真嚇破膽了。”
張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往日里旁人要這么跟他說話,他早拎起拳頭跟人干架了。
但今天被吳煩用匕首這么頂了一回,那真的是和死神擦肩而過,不知為何就突然頓悟了。
他今年才二十郎當歲,還沒活夠呢,跟著這群白癡混在一起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