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多少有點心虛，因為吳煩說的都是真的。
反正在蘇沐眼里，賭徒和賭坊，沒有一個是好人，哪邊倒霉都是她愿意看到的。
只不過，那些賭徒一般都還有家人在，如果可以選擇，蘇沐當然是選擇讓賭徒們占到賭場的便宜。
“怎么？沒話好說了？
呵呵，你想的倒是簡單，以為只要賭贏了，就能把錢帶走嘛？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也沒必要搞地下賭坊了。”
“我就是知道他們不是好人，這才想幫你們的嘛！”
“呵呵，好了，閑話少說，還是說說你一路跟蹤我，現在又闖進我家里危言聳聽，到底想干什么吧。”
“哼，好心當做驢肝肺，我都已經說了，我是聽到那方管事在算計你，所以才來給你通風報信的。”
“嗯嗯，反正通風報信也不用走正門，在陰影里等著主人回來，的確是非常好的一種方法呢。”
蘇沐臉一紅，她是偷偷摸摸的事情做習慣了，不論做什么，都喜歡偷偷摸摸的。
“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
那姓方的給你錢，就是想讓你給他賣命打黑拳，他們背后還商量呢，說你要去報名武考，那就一定是本縣人。
等他們拿到武考的報名名單一核對，就可以通過操控你來操控拳賽了。
至于你在拳臺上是生是死，到時候可跟他們沒有關系。”
聽蘇沐這么一說，吳煩才知道，為什么那姓方的今天沒直接說出口，原來是還要最后確認一下。
晉朝有規定，無論是文考還是武考，參考者都必須在籍貫所在的縣城進行統考。
除非有人背景深厚，家里人有權有勢，那才有可能把人調去一些文化氛圍不高的地區考試。
上云縣經濟程度一般般，習文也沒什么名氣，倒是這里群山環繞，包括上云縣在內的周邊幾個縣城，尚武之風甚行。
所以對比其他地方，上云縣的文考難度很低，武考的難度卻非常高，畢竟每個縣城的名額就那么幾個。
方管事他們要再核實吳煩的底細，這沒什么好意外的，讓他意外的是，這伙人居然能夠隨意拿到武考的報名名單。
要知道，哪怕方管事他們的賭坊背后有縣尉做靠山，但武考并不歸縣尉管轄，充其量讓縣尉負責提供場地和設備，維持維持秩序而已。
古代地方上，一共也就那么幾件大事，除了每年的春耕秋收之外，剩下的無非就是祭祀，徭稅以及教育。
武考雖然有個武字，朝廷上卻是歸于禮部管轄，到了地方上，自然也只有縣令才有資格主考。
當然，每個地方壞境不一樣，上云縣的縣令就是一個剛上任才一年多的新官，對上云縣的控制力不強也是正常的。
“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啊。”蘇沐很好奇的問道。
吳煩實在是太過鎮定了，臉上別說表情了，連眉毛都沒動過一下，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這就不得不讓蘇沐好奇了。
吳煩微微一笑，道：“你也不想想，我一個本地人，難道還能不知道那賭坊，到底有些什么名堂嘛？”
蘇沐咬了咬嘴唇，哼道：“所以你是故意只壓一枚銅幣，故意顯露力量，就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好參與到他們的地下拳賽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