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混亂的大營,別說和西戎交戰了,就是奪回西風關也很困難。
好在轉運的通道雖然被截斷了,糧食還有許多,足夠支撐一段時間,但是不想辦法盡快把后路打開,整個西征大軍都要覆滅在草原上。
大營的警戒很嚴密,縱然是晚上,隔著老遠,吳煩也能看到從大營派出去的偵騎。
沒辦法,現在整個西征大營,基本出于四面環敵的狀態,原本還有背后可以支撐,哪想到堂堂的一等國侯也能反水。
吳煩和林曉蕓的突然出現,把守衛大營的將士給嚇了一跳。
其實從空中看,西征大營雖然四面都布置了防御,設置了拒馬,臨時用糧車拼接成了圍墻。
但薄弱的地方還非常多,尤其是民夫們所在的東北,東南兩角,亂糟糟的一片,要是此時被西戎人突襲,這里就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
還好西戎人暫時沒打算繞過大營偷襲,可能也是不放心西風關的主將,萬一要是弄個反間計出來,給西戎人弄個兩面包夾就慘了。
吳煩打著明亮的火光,兩個人都未披甲,手上連個武器都沒有。
即便如此,營門口還是迅速集結了數百個弓箭手,大量帶著寒光的箭矢,直勾勾的瞄準著吳煩和林曉蕓。
吳煩下意識的往前踏上一步,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大部分的箭矢,這些人神經緊繃的很,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一時激動就把箭給射出來了。
射到吳煩他還不怕,以他現在的硬功和防御,哪怕沒有著甲,被射上幾十箭也死不了。
但要是不小心射到林曉蕓,吳煩可要心疼死。
“來者何人?”
終于,等了半天之后,有守將出來問話了。
吳煩輕咳一聲,運足真元吼道:“羽林中郎將,吳煩!”
守將一聽,皺眉道:“荒繆?羽林中郎不在羽林騎中,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吳煩也懶得多說,之所以報羽林中郎這個名號,完全是因為此時有個官方身份好辦事而已。
不然真要跟別人說自己是什么吳大俠,看他們會不會亂箭把屎都射出來。
“我有腰牌可證,你可把我的腰牌,遞給公主殿下,她自會明白。”
吳煩說的煞有其事,扔過來的腰牌也的確很像,守將也不敢自作主張,連忙帶著腰牌,去找上級領導匯報去了。
沒多久的時間,營地里火光大盛,浩浩蕩蕩的長龍,在無數的火把照耀下,來到了大營門口。
一排排的兵士單膝跪地,吳煩一摸腦袋,心道壞了,忘了這個時代的規矩了。
就在吳煩尷尬的想,要不要也跪下來裝裝樣子的時候,對面飛快的奔出一個人影,一下就撲入了吳煩的懷里。
人影身后的一眾將領,個個張大著嘴巴,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本來宋心舞還不至于這么的失態,主要是最疼自己的兄長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整個西征軍的士氣跌落到了谷底。
宋心舞也是第一次扛起這么大的責任,驟然見到久未相見的愛人,難免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