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達易骨境界的劉巖耳聰目明,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停止了修煉,潛入了黑暗之中。
不一會,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數十個高高瘦瘦的身影從宗門入口處閃現。當先一人身材魁梧,手臂遒勁,一雙眼睛四處張望時,難掩興奮。
“大師兄,這……這就是天星宗嗎?怎么……怎么這么破敗?”魁梧男子身旁,一個瘦弱的男子,遲疑地說道。
“錯不了,就是這里。”魁梧男子笑了笑,指了不遠處的一塊斷碑,道,“當年天星宗我有幸和師傅來過這里,你看,那座石碑,石碑上刻的是天星宗的武義。”
借著月光,一名男子湊上去,仔細辨認著上面已模糊的字跡,斷碑上果然有字,念道:“以武止戈,以戰止戈,以武為途……”到后面字跡已經模糊,男子無法再念下去。
“武道即吾道,以武之道凌天,以武之道伐天,以我武魂,蕩滌諸天群邪。”魁梧男子接口道。
男子聲音渾厚,聲音激蕩,驚起了一陣陣飛鳥。
即便相隔了多少年,魁梧男子回憶起年少時,跟隨師父,駐足在石碑前,默念著上石碑上的文字,這些場景依稀就在昨日。
“大師兄,天星宗是我們武道的圣地。但我們這么做,會不會不尊重前賢。”受魁梧男子的聲音影響,有人神色猶豫,小聲地說道。
魁梧男子身軀微微一滯,目光從石碑上移開,臉上的豪情漸漸消失:“武夫的路已經斷了,武道想要更進一步,便只能借助先賢的根骨了。其他門派的先人埋骨之地早就被各方勢力爭奪,只有天星宗這,因為圣地和朝廷的的緣故,沒人敢打主意。這次,華夏皇朝那邊被人施加了壓力,天星山下把守才會這么松懈,要不然,即便我們被傳送進來,又怎么能安然到達這里?”
躲在暗處的劉巖聞言神色一凜,魁梧男子說的武夫之路已斷,他是明白的,但埋骨之地,先賢根骨又是怎么回事?
另外,傳送是西方神教的秘法,想不到神教也覬覦天星宗先賢的遺骨,一股怒意從劉巖心頭浮起。
“好了,不要作無謂的感嘆了。要不是本次傳送,最多只能容納一名武師,好處還輪不到你們。天星宗先賢的墳冢就在東南方,遲則生變,我們先去收取遺骨!”魁梧男子催促,并向東南方前進,聽他的意思要去天星宗的埋骨之地挖掘天星宗先賢遺骨。
“呵呵——”
就在他們動身朝埋骨之地趕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誰?”在圣地行著大逆不道之舉的眾人,驟然聽到冷哼升,均嚇了一跳,十幾道目光刷的一下聚集在黑暗中走出的身影上。
魁梧男子看到只有劉巖一人,且身穿天星宗的服飾的時候,如臨大敵的表情松懈了許多,目光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天星宗弟子?”魁梧男子唇角彎起了一抹冷笑。
天星宗的弟子,要是在大變之前,哪怕遇到一個普通的弟子,他二話不說就立刻調頭就逃。但現在嘛,武師及武師以上的天星宗弟子,盡皆在大戰中亡命,聽說連武師以下的弟子都沒有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