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林在任職期間幾乎沒什么太大的污點,非要說有,便是屢屢不聽招呼,上面讓他干的事他不好好干,上面不讓他干的事他偏要去干。
法布爾辦公室,總監再次拿起鐵林那份檔案,上面記著他不聽上面招呼,冥頑不靈地去查那些不應該查的案件。
看著這些記錄,法布爾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巡捕房雖然爛透了,但好在并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至少有這么一個堅持著職業道德的人。”
“倒是這位總探長,在任期間辦得所有大案都和馮氏商會有關,并且馮氏商會都是受害者。這未免太巧合了!”
法布爾拿起老馬的檔案,想到這份檔案中的問題所在,嘴里輕聲呢喃,看著檔案的目光顯得意味深長。
“這位總探長和馮氏商會到底是什么關系?”
法布爾想到這段日子聽到人們談論最多的一個名字,馮敬堯馮先生。
這人對他來說有些神秘,這段日子他在街上走動時聽到太多人說起過這位馮先生。甚至有不少人說是這位馮先生殺害的杜邦。
這位馮先生好像就是馮氏商會的老板來著。法布爾打量著這份檔案,目光越發深邃。
......
“阿祥,金臺面的事安排的怎么樣?”涼亭下,馮敬堯一邊寫字,一邊道。
祥叔立在一旁,安靜地看馮敬堯寫著字,聽到這話,答道:“我讓人找了上海灘最好的手藝人,他說按照我們的要求,要想打造出最好的金臺面,至少也得要兩百兩黃金,”(金臺面指一桌酒席所需的餐具)
“這里不要去省,給他兩百五十兩,我要的是最好的,整個上海灘,都不能找出第二套來。”馮敬堯大氣說道。
馮先生差的不是錢!
祥叔笑了笑,似乎習慣了自家老爺這樣說話。
“我知道了。”
“來,看看我這幅字怎么樣!”馮敬堯話落筆停,一幅大字渲染躍于紙上。
祥叔目光看向鋪在石桌上的宣紙,笑著恭維道:“阿祥不懂書法,只知道老爺寫字時揮毫間行云流水,力道剛柔并濟,這幅‘舍得’應該是寫得極好的。”
“阿祥,你還是跟以前一個模樣啊!”馮敬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好話誰還不愛聽呢!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今日舍去黃金兩百五十兩,他日才會有所得。”馮敬堯擱下筆,語氣中帶著感嘆。
祥叔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嘴角帶笑,一邊聽,一邊輕微點頭。
老爺說得真有道理。
......
晚飯時間,陳樂道身影出現在大三元,鐵林不知為何今天非要請他吃飯。
跟著侍者進了套間,目光在席上一掃,才發現今天這里似乎不止鐵林一人。
鐵林旁邊,還有一個頭發中帶著少許花白,身著一身灰白長袍,長相和鐵林有幾分相似的...應當是中老年人。
見陳樂道進來,兩人都起身相迎,鐵林熱情地給陳樂道介紹著。
“大哥,這是我父親,老鐵!”
鐵林的介紹顯得有點另類,陳樂道還沒見過誰跟人介紹自己父親時有類似“老鐵”這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