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到了下班時間,陳樂道收拾了下桌面上的文件,準備離開,敲門聲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抬頭看去,赫克托.麥奎因正在站在門口沖他笑著。
“陳,下班時間到了,一起出去喝一杯吧,”赫克托熱情道。
陳樂道狐疑地看著赫克托,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和赫克托的關系好像還沒這么好。
“麥奎因先生有什么事嗎?”他道。
“陳,我聽說你從小在法國長大,來中國還不到一年時間。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回國了。想跟你聊聊祖國的事情。”赫克托說道。
“我們去夜未央歌舞廳吧,這段時間這個歌舞廳很出名,我也還沒去過。”坐在副駕駛,赫克托.麥奎因對陳樂道說道。
對赫克托.麥奎因,陳樂道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厭惡。但想到他外國人的身份,還是決定跟他出來喝一杯。多認識些外國人,肯定是沒壞處的。
雖然法國將來會被德國的那個小胡子打得落花流水,但現在依舊還頂著世界陸軍第一強國的名頭。拿破侖大帝的子民后裔們,還是有點子東西的。
聽到赫克托這話,陳樂道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家伙難道不知道我是夜未央老板?
赫克托對他微微一笑,沒看出陳樂道心底的想法。
他來找陳樂道出去喝一杯,是因為昨天從比利時舅舅那里知道了法布爾的底細。
他向比利時舅舅問起法布爾時,比利時舅舅一臉認真地說:不要和那些蠢貨一樣去招惹法布爾,我們來上海是賺錢的,不是來和誰作對的——舅舅走寬了自己的路——國內對警務處現在的情況很不滿,法布爾是帶著國內命令來整頓警務處的,就連總領事先生也需要在這一點上支持法布爾。
舅舅能在上海發跡,成為一個富豪,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知道誰不能去招惹。
知道法布爾的底細,再想到聽說陳樂道是法布爾最信任的人,赫克托便有了今天向陳樂道示好的舉動。
為了聽舅舅的話,他還是不和陳樂道作對好了,中國人有句話說的好:多個朋友多條路。
他喜歡中國人的這些典故,中國人的一些思想家們,甚至不比伏爾泰差!
看著赫克托這笑容,陳樂道收回目光。
這人看著傻傻的,看來還真不知道夜未央是他產業的事情。
“你以前沒去過夜未央嗎?”陳樂道問。
“沒有,不過我朋友去過,他們都說那個歌舞廳很獨特。”赫克托道。
“這個歌舞廳在上海出現不久,很快就出名了,肯定是有原因的,這次我們正好去看看。”赫克托似乎有點興奮。
“陳,你覺得我也開一家歌舞廳怎么樣?在上海灘開歌舞廳很賺錢。夜未央都能這么快在上海灘出名,我要是開一家歌舞廳,肯定會比夜未央更好。”他越說越來勁,似乎忘了他和陳樂道還沒有這么熟悉。
“一會兒我們去看看夜未央的經營模式,然后我們可以借鑒過來。陳,你要加入嗎?我有信心我們要是開一家歌舞廳,肯定會很賺錢。
我們還可以請我舅舅投資,把他開成上海,不,是中國最大的舞廳。”說起賺錢的事,赫克托眉飛色舞起來,大有滔滔不絕之勢。
陳樂道聽赫克托說借鑒夜未央模式的事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又轉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