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擔心怕這兩人死在霞飛路捕房轄區范圍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以及擔心有什么人想搞自己未來岳丈,他還真就不在乎這兩人死活。
畢竟在自己沒有接手前,老岳丈還得幫他把商會撐著才行。
“你們要是不想說,那我就讓人把你們送到虹口去,要死你們死那兒去,死在這兒我還得讓人給你們收尸。”陳樂道說罷,招手叫來鄧程文,作勢就要讓鄧程文去安排車。
“等等!”小田一郎出聲,他深深看了兩眼陳樂道,心中做出決定。
“陳先生,我知道你不僅在巡捕房供職,你在上海灘也有自己的勢力。”小田語氣突然變得謙恭起來。
陳樂道看得有趣,抬手摩挲下巴,不知這小田一郎想干什么。
“我和次郎被人追殺,如果陳先生能救我們,我們以后愿意追隨陳先生,為陳先生做事。”小田一郎朝陳樂道垂下自己腦袋。
陳樂道身后的鄧程文和方山不由瞪大了雙眼。這日本人在巡長面前怎么跟轉性了似的?!
“哥哥!”小田次郎不敢置信地吼出聲,“我們是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怎么能向這些支那——”
“啪!”小田一郎回手一巴掌,將小田次郎的話堵在嘴巴里。
小田次郎右臉快熟紅腫,火辣辣的疼痛侵擾他的神經,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哥哥。
“次郎,他們要殺我們,他們要殺我們,你明白嗎!”小田一郎雙手抓著小田次郎的肩膀,嘴里大聲道。
“他們對我們洗腦,讓我們為他們賣命,現在我們沒用了,他們就要殺我們,你明白嗎!”小田一郎語氣中似乎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陳樂道饒有興趣地看著。對小田口中的“他們”很是好奇。
小田次郎讓小田一郎這話說得似乎丟了魂,剛才還激動的神色變得黯淡無光。
小田深吸口氣,再次回身面對陳樂道。
方山和鄧程文老老實實閉著嘴,心中有根弦提醒他們現在最好保持安靜。
“陳先生,抱歉,失禮了。”小田一郎再次鞠躬。
陳樂道這時候成了他唯一可能夠得著的救命稻草,他必須抓住。
小田一郎早在上次事件中就去調查過陳樂道,知道陳樂道不簡單。陳樂道不僅跟警務處總監關系十分親近,同時還和上海灘那位馮先生有聯系。
如果有誰能救他們兄弟,或許只有面前的陳樂道。
“呵呵,救你?”陳樂道冷笑出聲。
“你弟弟剛才不還說我們是支那人嗎,我可救不了你,相反我倒是想請小田次郎先生解釋一下‘支那’是什么意思。”
鄧程文看著自家巡長如此霸氣的模樣,直感覺身體內似乎有什么在燃燒一般。恨不得吼一句“巡長霸氣!”
小田一郎神色變了變,緊了緊拳頭,回手又是一巴掌。
“給陳先生道歉!”他聲音冷硬,不像當初在陳樂道這里低聲下氣都要救弟弟的那個小田一郎。
“哥!”小田次郎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不敢置信地看著小田一郎。
“道歉!”小田一郎不為所動。
“對不起!”小田次郎低著頭,咬牙切齒吐出這句話來。
“要誠懇!”陳樂道還沒說話,小田一郎卻是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