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去給老馬打電話。”祥叔應了一聲,剛走一步,他想起了什么,又轉過身來。
“老爺,之前讓人在法國那邊調查陳樂道,那邊傳消息過來了。”祥叔道。
馮敬堯聽到這話挑了挑眉,祥叔要是不提這事他都忘了。這特么都半年前的事了,現在才傳消息過來,再特么晚點,自己說不定都要抱外孫了!
法國那邊調查的人不是馮敬堯的人,馮氏商會的勢力還沒達到跨國的地步。馮敬堯縱使心中不爽也沒地可發。
端起茶杯又喝一口,里面的水都見底了。
“說說,是個什么結果。”馮敬堯道。
想到那邊傳來的調查結果,祥叔眨了眨眼。
“全都正常。陳樂道的父親是清朝的時候去的法國,然后在那邊做生意,定居結婚,后面有了陳樂道。都跟當初陳樂道說的相符。”
馮敬堯點了點頭,沒事就好,他現在也不希望陳樂道那臭小子有問題。
“當初他為什么去了天津,然后又來了上海?”這個問題馮敬堯直到現在都沒有想清楚,派人去天津那邊查,也沒能查出個所以然來。
若是要來上海,那大可以直接坐船到上海,完全沒必要去天津跑一趟。
“陳樂道的父親是天津人,他去那里應當是去祭祖。他的父親去了法國后一直到去世都沒有回來過。”
“這么說來,陳樂道底子很干凈了?”馮敬堯心情突然又轉好了些。
“從那邊傳回來的消息來看,沒有問題。”祥叔笑著說道,這下老爺的心應當是徹底安了。
馮敬堯點了點頭,目光看向窗外突然沉默下來。良久才道:
“阿翔,說起來我們兩個也是北方人,來了上海后,我們好像都還沒有回去過吧。”
馮敬堯突然感慨起來,他跟祥叔都是當年跟著父輩從北方來到這邊的人。到了這邊,便在碼頭上廝混,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就混起來了,一個成了馮先生,一個成了祥叔。
“阿翔,你還記得你家祖籍在哪兒嗎?我派人去找找,你自己無后,說不定那邊還有什么親戚可以過繼個孩子給你。我也派人去找找老馮家的祖墳在哪兒,回去拜拜。”
祥叔無后是因為當初替馮敬堯擋了一槍,馮敬堯心中對這事一直感到愧疚。總想著能補償補償祥叔。
再說中國人都講究個落葉歸根,馮敬堯對北方沒什么記憶,但根子在那邊,如今功成名就,也該回去拜拜了。
祥叔笑著搖了搖頭。“這么多年哪還記得這些,小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我一直都把小姐看作自己的孩子,不需要什么孩子了。”
其他人說這話或許不妥當,但祥叔說這話,馮敬堯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沒有感覺。真要說跟程程待在一起的時間,祥叔說不定還比他這個當父親的多。
“老爺,最近北邊不太平,我看這段時間還是別往那邊去。老爺要真想回去祭祖,可以先派人回去找找,以后找合適時間再去。”
“行,就按你說的來。”馮敬堯點頭道。祭祖一事也就是一時興起,仔細想想確實不妥當。
處理完巡捕房的事,陳樂道和王六朝夜未央而去。今天陳樂道身邊多了個跟班——鄧程文。
這胖子跟陳樂道混熟后似乎膽子也大了,知道陳樂道要去夜未央后竟然跟著蹭車。
歌舞廳大門處,陳樂道剛下車,就發現歌舞廳氣氛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樣。正要進歌舞廳,里面突然走出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