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或許是在街頭野了兩年的原因,如今頗有幾分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味道,字寫得差不說,還不想練,一點沒有她老板勤能補拙的學習精神。
“寫得太難看了,哪像女孩的字,去大街上隨便拉個小孩過來都寫得比你這好看。趕緊重寫。”陳樂道嘴里毫不留情地批評。好不容易逮著個字寫得比自己的字還難看的家伙,陳樂道可不會輕易放過。
老板確實是個好人,就是嘴有些毒。像街頭的一些老婆婆。陳小君忍不住抿了抿嘴。
“老板,云姐還在忙你交給她的事呢。她一個人怎么忙得過來,要不我過去幫她吧。”陳小君突發奇想地說道,目光希冀地看著陳樂道。
陳樂道揮了揮手,打破她這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用,那么多服務員都能給她幫忙,用不著你。想做事,先把字寫好看了再說。你想找她,等她忙完了就去讓她教你寫字。”
方艷云那一手娟秀的小楷,可謂是字如其人,那叫一個漂亮。一筆一畫都如水一般溫柔,陳小君要是能寫上那么一手小楷,或許能將她在街頭沾來的假小子習氣給改正過來。
陳小君喪氣地趴在桌上繼續練字,那紙就好似和她有仇一般,一筆一畫寫得真可謂是鐵畫銀鉤。王羲之能讓墨入木三分,她陳小君也不差,能筆過留痕。
陳樂道這間辦公室的氣氛在這一大一小兩人的相處中顯得有些溫馨,不過外面,卻是有不少人徹夜無眠。
“祥叔,下面傳來消息,今晚夜未央和霞飛路捕房動靜有點不對勁。夜未央在差不多七點的時候有六七輛車出去,車里面坐滿了人,估計有二三十人。霞飛路捕房那邊在差不多九點的時候同樣開了幾輛車出去,說是今晚值守捕房的人大部分都出去了,而且全都拿著槍,走的時候慌慌張張的。就在剛剛,夜未央和巡捕房的人又全都回去了,巡捕房的帶了幾具尸體回去。”
祥叔處理著今天商會中的雜事時,下面突然來了個人向他匯報今天夜未央和巡捕房的消息。祥叔聽完手上動作一停,抬頭看向面前送信的人。
夜未央和霞飛路巡捕房,都是祥叔交代下去需要重點關注的地方。馮氏商會的人暗地里都在傳夜未央的老板、霞飛路捕房的巡長陳樂道是老爺鐘意的女婿人選。因此負責此事的人都是頗為用心。
“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嗎?”祥叔問。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祥叔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另外多派幾個人去陳家周圍看著,我不希望以后再有殺手潛進去的事情發生。
老爺那里是什么態度我不說你們這些人心里也都有數,那位要是出了事,老爺追究起來,我可保不住你們。”
祥叔看著面前的人,沉聲說道。這些人平時不敲打敲打,關鍵時刻就容易掉鏈子。
“多謝祥叔提醒。”
“行了,下去吧,盡快把今晚的事情查清楚,明天老爺問起來得拿得出東西來。”
看著那人離開,祥叔放下手中的東西,眉間浮現幾縷疑惑。夜未央和巡捕房都先后出動了人,關鍵是還死了人,到底發生了什么?
祥叔皺眉思考,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媽的,你他媽的輕點!叫你輕點!”黑山商會一個賭場內,里面罵罵咧咧地傳來人的怒吼哀嚎聲。
黑山在逃跑時手臂倒霉催地中了一槍,現在正處理著傷口。看著子彈被這個手藝有點粗糙的醫生用鑷子硬生生從傷口里夾出來,方山嘴里咬著塊布,額頭上大汗淋漓,眼淚都差點沒能包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