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點的女人聽到這話,道:“我會開車。我去拿鑰匙。“
院子里停了兩輛轎車。到上車的時候,四個女人都要陳劍明和楊雨雨上車。
一看這幾個人可憐巴巴的,楊雨雨道:“你們上車吧,跟我們后面就行。“
陳劍明和楊雨雨慢悠悠地走著,后面車子慢悠悠地跟著,那是真的慢。
“你剛才對那些人下手,可真夠果斷的啊。“
“你不也是。“
“我不一樣,我異變后,變得比較冷靜,不太會受情緒影響,也基本不會對惡人憐憫。“
“我……“楊雨雨想說一下自己,可是突然發現,自己殺人的時候,好像什么都沒想。
“你怎么?“
沒想通,楊雨雨突然覺得有點不認識自己了,問陳劍明:“你說我不會是變得冷血了吧?”
“有可能。“陳劍明看她這么嚴肅,用開玩笑的口吻道。
結果,楊雨雨有點煩惱了……腦海里回放殺人的畫面,體驗極差。實際上,不止是她,陳劍明早上就已經殺了三個人了,再加上晚上。
這兩次不一樣,是他們主動找上門的,對方的能力,對他們來說,至少暫時是沒有威脅的。
而兩個人不一樣的地方在于,陳劍明早上想通了,即使隱約有些不舒服,也能壓下去。楊雨雨呢,在此之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看著楊雨雨苦惱的樣子,陳劍明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會兒,楊雨雨回頭問陳劍明:“你殺人的時候什么感覺?“
“很不好。“
“怎么個不好法?“
“感覺不認識自己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那你怎么這么淡定?“
“雨雨。”陳劍明停下腳步,略微有些嚴肅,道:“你需要真正地意識到,現在是末世,是已經沒有秩序和規則的世界。不會再有法律來保護我們,不會再有紅燈停綠燈行,那些惡人,他們強迫別人,甚至犧牲別人來保護自己,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是惡人,你如果想讓自己好受一點,就想著這一點,他們是惡人,我們是在除惡。“
“如果你不從道德的層面去想,你就要意識到,他們損害他人利益來滿足自己,那么他們有一天也會損害我們的利益來滿足他們的**。你覺得不舒服,是因為你身份的轉變,你覺得你成了掌控者,居然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但事實上,不是這樣的,我們通過種種已經發生的事實,確定了他們會為了自私的**而損害別人的利益,如果他們不死,還會有更多人遭殃。末世里沒有法律保護我們,那我們就只能為自己而戰。“
對視,沉默。
“繼續說啊。“
“說完了啊。“
楊雨雨又喪了起來:“沒聽懂。算了,要不你背我一會兒?“
“我背你干嘛?“
“你背我怎么了?“
“行行行,上來吧。”
楊雨雨一下跳到陳劍明背上,像章魚一些扒在他身上。陳劍明能感受到她的情緒,有些茫然,有些恐懼,可是這時候,好像稍微好了一點。
“你下巴硌到我了。”
“你這么多肉,硌什么硌。”
“……”
即使末世剛爆發的時候,即使一個人從興城到海城,一路上殺了那么多怪物,楊雨雨也沒有這次殺人后的感覺。她感覺到……迷失……因為迷失而恐懼,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變了,這種變化,讓她第一次如此的恐懼。
在陳劍明的背上趴著,感受著身體傳來的溫度,楊雨雨慢慢的安靜下來,他依然沒有理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可是,親密的身體接觸,讓她覺得輕松。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迷失了自己,他們也能把我找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