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禮礤的運氣還好,分到了比較中心的位置,離兩邊都很遠。
他松了一口氣,很快,貢院大門關閉,舉人考試正式開始……
里邊的人緊張,外邊的人更緊張。
這樣平安無事的過了三天,第二場考試的第二天黃昏,人們遠遠的望向天邊,那里天空烏云密集,仿佛要壓下來一般,一股冷空氣傳來……
“不好,要下雨了。”
陶山長皺著眉頭臉色不善的看著遠方,那烏云已經越滾越近。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才第二場考試,拖一拖也無濟于事啊!”
夫子們都聚集在了書院的房檐下,臉色都帶著擔憂。
“只盼望孩子們不要生病,答的好不好已經不那么重要了,要是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此話是正理,孩子們穿的單薄,若是真的感上風寒,怕是要吃一番苦頭,這貢院的大門一旦關上,非考完可是不能打開啊。”
往年并非沒有因為高燒不退無法醫治而殞身的學子。
“唉,咱們書院有騎馬射箭的課業,算是讓他們的身體強健那么一點點,現在憂心忡忡也沒有辦法,只能吸取這次的教訓,加大孩子們這方面的鍛煉了。”
齊先生哼著小曲溜溜達達的自山下走來,看見好多同事就連陶山長都站在房檐下看著遠方,俱都面帶憂慮之色,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說諸位,你們是不是擔心的早了點啊?”
“齊兄,你這話是何意啊?”
齊先生并不答,坐在椅子上便開始脫鞋。
“你你你,你這大庭廣眾之下的,你脫你那靴子干什么!”
“給你們看個好東西啊,我有個學生啊,學業不怎么上進,搞一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倒是十分擅長。”
他自腳底板上摳下來一個黃了吧唧的東西,“你們瞧。”
“這是何物?”
“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誰要摸你的腳底板,羞也不羞。”
眾夫子們反而掩住口鼻,離他遠遠的,被齊先生這么一打岔,他們擔憂學生的情緒果然淡了一些。
“老齊啊,我們知道你的好意了,定是來扮丑讓我們心安的,古有彩衣娛親,今有老齊脫鞋安兄,也算是一大雅事。”
“是啊是啊,此事我們承你的情。”
齊先生哭笑不得,“哪跟哪啊,你們倒是想謝謝我,可是我這受之有愧啊,我腳底下這東西名為暖寶寶,是我那頑劣的學生家鄉賣的東西。”
說著頑劣,不過是個謙詞,他是十分滿意這個學生的。
齊先生自己動手把那東西送到了其他幾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