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書本就清瘦,現在好像更單薄了,也不知是不是天氣日漸變暖,穿得少了的緣故。
清辭屏息問:“如果我要出城,再也不回來這里,你跟我走嗎?”
蕭承書點了下頭,“跟你走。”
不假思索,未經任何考慮。
他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我帶夠了錢,咱們找個依山傍水清清靜靜的地方可好。”
清辭不樂意,“我不喜歡太清凈,我要有人的地方。”
“好,我都行,有你就可以。”
蕭承書試探伸出手,遲疑著不敢去牽她。
清辭走近他,腳尖對腳尖,仰頭,能感受他因緊張而強行壓抑的呼吸。
她看著他漸漸紅透的臉頰,想起那一回在船上倉促炙熱的親吻。
瀲滟紅光下他青澀的模樣,是一副秀色可餐的風景畫。
清辭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親了下他的唇。
蕭承書源于本能的捧起她的臉,毫無章法吻了下來。
相比他的笨拙,她就顯得經驗老道。
良久后分開,他看著她眼神里隱忍著痛苦。
清辭指腹輕柔撫過他的眼,想問一問他是不是有煩心事。
他先出了聲。
“是他教會你的嗎?”
清辭一怔。
渾身血液倒流沖入腦中,又成冰川涌滿周身,凍得人僵了冷。
仿佛挨到什么臟東西般猛地推開了他,轉身就走。
蕭承書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大步追上去拽住了她的胳膊。
“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剛剛腦子里空了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他給了自己清脆的一耳光,“這張嘴太可惡了,你撕了它算了。”
清辭甩開蕭承書的手。
她一時半會兒竟說不出話來。
眼眶里澀得隱隱發疼,她感覺到有什么濕潤的東西涌了出來,在臉上劃出兩道痕跡。
她記得上一回掉眼淚,是在清芙姐死的時候,兩年前了。
蕭承書被甩開手后不敢再去碰她,看到她哭更是手足無措。
“你打我好不好,你別傷心,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是介意……”
“……”
“清辭,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清辭翻了個白眼,大力抹了抹眼睛,仰天,把剩下的不適都咽回去。
“我理解你,因為我也會偷偷的想,你這樣青澀,應該沒有跟長公主親吻過吧,我會偷偷慶幸。”
蕭承書垂下眼眸。
清辭看到了他眼底那一抹心虛。
他們沒親過才怪。
清辭把原本準備好的一席話都吞進了肚子里。
她原是想說:我主動努力的取悅你,是想讓自己在你心里更深刻一些,想給你美好的回憶,可是你因此記住的,卻是我身邊曾有過別人,還是一個傷害過我的人?
明明這樣說沒有錯,她卻感到一絲可悲。
女人憑什么要為了男人的憐愛而刻意修飾自己的行為,把自己的柔軟和付出加倍的展示給男人?
憑什么要自輕自賤忍不住的拿自己同一個女人比較?
最后,她平靜的說出心底突然浮上來的一個念頭。
“也許你也會成為我的過去。”
如果陷得更深,會讓走出來那天多幾分困難和痛苦……
又為什么要選擇陷進去,給自己埋那樣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