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辭眼神放肆得打量著今日的新郎官。
他身著大紅色喜袍,腰帶和發帶都是紅色的,紅得非常艷麗,襯得那雙眼睛越發黑白分明,臉色有些蒼白,略顯疲憊。
蕭承書那雙仿佛揉碎了星辰的眼睛看著她。
“現在解釋,來得及嗎?”
清辭微笑著說:“我來了,便是要聽你說的。”
外頭的小廝又喊了聲,催新郎官不可耽誤吉時。
蕭承書急切的上前一步,握起她的手,壓低聲音道:“這個時辰都盯著我,走不了,你若信我,等喜婆帶公主入了洞房,你在洞房里打暈她們,我們今夜就可以遠走高飛。”
清辭從善如流,“好啊,到時候洞房里見。”
許是她應的太果斷,蕭承書難以置信:“清辭,你真的信我?”
清辭自覺掩飾得很好,亦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把這份情意裝得更像。
她點了點頭,“蕭遠,我信你。”
他握住清辭的肩膀,突然傾身。
清辭條件反射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快去忙你的,先把公主娶回來。”
說個話沒空,親吻就有空了?
即要害人,又要占人便宜,她之前竟然沒發現他是這樣惡劣的人。
蕭承書握著她肩膀的手慢慢松開,欲言又止。
“那你等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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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仔仔細細的把手洗了一遍,才回到郡主身旁。
皇上在人前總是一臉冰冷,周身像罩著一圈屏障,加之九五至尊的身份,讓人不敢接近,只有在面對郡主時有片刻的溫柔。
清辭偷偷的尋思,這究竟是出于真心喜歡,還是特地做給外人看的表面功夫?
無論是何緣由,郡主白皙的臉上很配合得泛起一點紅暈,更加嬌艷可人。
皇上這樣站在萬人之巔,世無其二的男子,的確比秦承澤更配得上郡主。尤其郡主小時候是心儀過皇上的,如今的郡主對皇上真的沒有一點點心動嗎?
清辭心想,是不是女子都逃不過男人的溫柔。
女人啊……最好別那么傻。
她提壺倒茶,洛詩妍在她耳邊說:“蕭承書也是莽撞,這樣的日子還要見你,你也真是的,不怕長公主針對嗎?不可以再去見駙馬,明白嗎。”
千戶侯身為蕭府的女婿,算是姍姍來遲,一來便先向皇上問安。
皇上很官方的回了句“不必多禮”。
郡主隨意得問道:“貴夫人呢,她在外頭嗎?”
千戶侯道:“夫人身子不適,實在起不來身,臣讓她在家中歇著了。”
“弟弟大婚不能觀禮,實在遺憾。”郡主又問,“聽說令公子可愛得緊,今日可有抱來?”
千戶侯道:“稚兒母體落下了病根,至今不好見風,便沒帶過來。”
郡主尷尬得笑了笑,早知情況是這樣糟糕,她絕不會搭這些話了。
關于蕭承書長姐的事兒,蕭承書幾乎只字片語都沒有提過,也沒有這個機會聊起。
這樣的日子都沒法過來,母子二人是挺不容樂觀了。
皇上貼心道:“宮里的珍稀藥材只要管用,任憑愛卿去取。”他又說,“詩妍明日代朕去看望夫人。”
“是。”郡主道。
相比看起來就不咋開心的千戶侯,鏢旗將軍的臉色更難看。
皇上帶了位在南嬪的郡主來喜宴,卻沒帶他的妹妹邱茗。
這碗水沒有端平。
幾個不嫌事大的見他都要問一句,“將軍,邱嬪娘娘在何處?”
鏢旗將軍是個嘴笨的,只曉得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