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聒噪啊,一個兩個的都是瘋子。
這種事她根本不感興趣了,為什么要在現在說這些?
傅景翊濕漉漉的手捏緊了拳頭,額邊青筋暴跳,“你可以不要命,也不顧你父王了嗎。”
洛詩妍大笑,“你動得了我南境?或許將來可以,但這跟我的表現沒關系,我再聽話,你想動我爹的時候還是會動。”
“清辭,”洛詩妍繼續對她說,“你當他為的什么……”
“我沒興趣知道。”
清辭的聲音平穩清晰有些倦,“說來說去,就是為你恨我找個理由,說明你是事出有因,所以我就活該了?我哪兒欠著你了?”
地上聒噪的女子沒了動靜,大概是在想措辭。
清辭說:“我愛過秦承澤很多年,他要娶的人是你,跟他有孩子的人也是你,我從來沒有嫉恨過你,一刻也沒有。”
“我覺得是個人都該明白吧,錯的是秦承澤,而不是你和我。我同情過你,甚至佩服過你,不過到現在我才明白,你真活該。”
“你想要秦承澤同你一樣陷進去這段感情,可他沒有,你就恨上了我。你又想皇上回應你的付出,結果什么都得不到,你又怨我。”
“道理你其實都懂,我是無辜的,我也是被傷害的那個,可你就抑制不住怨恨我。面對我演了這么久,累不累?”
她看了眼杵立在旁的皇帝。
“至于皇上,你的意思是他看上我了?”
這兩人都沉默著,郡主拉垮著臉如同喪家之犬,另一個屏息繃著臉。
清辭無奈一笑,“皇上怎么可能看上我呢。我有夫君的,哪怕他不在人世,我也是他的妻。對嗎?陛下。”
傅景翊胸膛似被砸了一拳。
在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要問對嗎。
他短暫的默不作聲,算是對她這番話無聲的反駁。
當她跪在面前求嫁蕭承書的時候,他的感受是山崩地裂,最后咬碎了牙允了她所求。因為她說要一頭撞死在蕭承書墳前。她當時眼里那樣的決絕,他又怎么敢鋌而走險。
可事實上,他不愿意,親手給她賜婚,這對于他來說是個噩夢。
清辭詫異得僵住了笑容,緩了緩,還是尷尬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皇帝怎么能亂承認這種事呢?動機在哪?
“我先出去,你們好好聊,好好聊。”
她幾乎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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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本就空蕩,她更沒有什么行李。
“你要去哪兒?”
清辭想了想,搖頭,“不知道,哪兒都好。”
小舞又問:“為什么這樣急著走?”
“這兒太悶。”
清辭確認自己沒啥可帶的,坐了下來,最后深深看了遍這個住了數月的地方,留在這兒的回憶大多是恬靜的。
這恬靜卻是吹彈可破的表象。
盡管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人心叵測,可是對于南淮郡主,她真的沒有信任過嗎。
清辭心中突然撞了一下,回頭,看向小舞。
她沒有忘記,小舞一開始便奉郡主之命進太師府盯著她。
小舞察覺到她異樣的目光,眼睫顫動,“我怎么了?”
清辭回過神,搖了搖頭,把淺淺的包袱甩在肩上。
“沒,希望你好好的,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