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前何嘗不是別人肩上的貓頭鷹,即使生死就在他人一念間。
“廢物沒必要留著。”司覃然唇邊捻著笑,眼神里透著危險的光,“對嗎,小丫頭。”
“對。”
清辭也沖他燦爛一笑,“那我們之間,誰廢物,誰自裁,可好?”
陸平謙睜大了眼,“師父,他可是司覃然,他的屬下……”
他止住了嘴。
師父要拼命,他又能怎樣,他能抱著對方大腿說,我師父要死跟我沒有關系?
雖死尤榮,雖死尤榮,他一遍遍提醒自己,生出勇氣來挺直腰桿。
司覃然對她的話有些意外。不過誓死不從的人他也不是頭一回見。
拋開本事,骨頭越是硬,收入麾下的價值也有越發。
再者,司覃然對自己這位屬下的武功強度深信不疑,絕不可能敗給這個小丫頭。
“要活的,”他說,“上。”
黑袍人持劍襲來,清辭側身避開利刃后反客為主,招招奔著致命去。
兩人身手極快,快得看不清動作,陸平謙聚精會神瞇起眼,才看到清辭打落對方手中劍的那一招。
“好!”
他興奮得叫好,對司覃然拋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清辭攻勢越來越狠,黑袍人堪堪躲開她的爪子,胸前衣衫驚險得破了三道抓痕。
黑袍人又躲開致命一擊后避身后撤。
清辭沒有窮追不舍,退了幾步在陸平謙身邊站定。
黑袍人退到司覃然身邊,模樣有點兒狼狽,不發一言,請罪的姿態低著頭。
司覃然顧不上這個屬下,他臉上有訝異,不可置信,還有幾分驚艷。
“你死,我亡?”
清辭插起腰,笑著問。
司覃然指著陸平謙說:“他給你多少銀錢,我給你雙倍,跟著我。”
他把陸平謙當作了清辭的雇主。
陸平謙沒聽明白,抓了抓腦袋,“我沒給錢啊?”
清辭想了想,“讓我替你效命,也不是沒可能,不過我的條件不是錢。”
“但說無妨。”
“你去繼任羽國王位,再禪讓給我。”
清辭很認真的說,“我就唯你馬首是瞻。”
司覃然一愣,眉稍輕挑,“小丫頭,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的耐心也有限,”清辭微揚下巴,威脅的目光瞥向他,“說好誰輸了誰自裁,一定要我親自動手么?”
“那倒不必。”
司覃然一支飛鏢扎進了身旁屬下的心口,黑袍人悶哼一聲,猝然倒地。
他對黑袍人還是有幾分惋惜的,可還是果斷下了手。
“小丫頭,我向來說話算話,你可以向我的其他屬下打聽一下。承諾給你的待遇絕不會少,跟著我,你就不必在做籍籍無名之輩。”
清辭笑了,“說殺就殺的待遇?”
“我從不殺女人,”司覃然道,“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清辭對這個沒有興趣。
司覃然會毫不猶豫的殺死黑袍人,可見他附近一定還有別的底牌。
單打獨斗清辭絕不會輸,可一旦人多,她還得顧及到身邊的小拖油瓶,還是有點兒麻煩的。
“我們來打個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