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掌門的臉色立馬變了。
這情形,什么樣的身份能被謝莊主奉為上座,又不能透露給他們?
月君猜測道:“謝莊主和朝廷官員還有往來?”
謝昭不否認,只舉杯敬了敬傅景翊,然后對三位掌門說:“這次叫你們來,是有事兒叫各位商量。咱們祁元朝論國土,論兵力,遠勝于周邊幾方鄰國。唯獨武林之中缺了能打之人,每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成為鄰國恥笑咱們的笑話。”
月君哂笑,“不辦不就是了。”
這就把鍋甩到了謝昭頭上。仿佛只要鹿血山莊不辦武林大會,世人就不會時時記著祁元武林的落敗。
謝昭道:“就這點出息?”
“謝莊主有本事,你來振興武林。”
月君就這樣把話給聊死。
鬼君眼看著謝昭臉色沉了下來,趕緊說場面話。
“這武林豈是謝莊主一人就能振興的,謝莊主這回叫我們來,想必也是為了想對策。咱們都沒有拿得出場面的人,也就只能靠人多來團結起來。”
月君輕蔑一笑,“請個朝廷中人來奉為上座是什么意思,這位貴公子還帶個女子,咱們是來花天酒地的不成,接下來是不是奉上歌舞?”
江湖中人不屑與滿身銅臭味坐軟轎來來去去的朝廷中人打交道,但凡哪個門派跟當官的走得近些,就會被旁人不齒。
傅景翊淡淡道:“謝莊主以禮招待,并未厚此薄彼,各位掌門大可不必將我放在心上。”
“公子誤會了,”月君笑得爽朗,“眼里都進不去,哪里會放在心上!”
傅景翊眉間一蹙。
草莽之輩歷來喜怒形于色,還以直爽為豪,這樣的人真的活了幾十年?還是這幾十年里都遇不到一個教他做人的角色?
一聲悅耳的輕笑將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清辭舉起酒杯,對著月君笑道:
“前輩覺得,現在的江湖除了鹿血山莊還有可觀之處,還有誰人上得了臺面?”
其他兩位閉嘴不言,月君一縷長須,哼了聲,“就說女子一向見識鄙淺,果真如此。”
“我正是沒有見識,再虛心請教前輩的,”清辭一臉無辜,“前輩為何惡語相向?”
她越裝得茫然,月君越是氣急。
“你那是請教?你分明在嘲笑我們!”
“前輩怎么會這樣想,前輩難道認為自己確實不上臺面嗎?”
月君臉色別扭,這個時候還得死要面子。
“你去打聽打聽我攬月教在江湖上的地位,我攬月教當年可是……”
“我去哪兒打聽啊,我只聽人說起,過去的習武之人自詡不凡那是因為本事,如今有些人卻只憑先輩留下的家業眼高于頂,擺不完的譜吃不完的祖宗本。”清辭說。
“你說誰!”
月君一拍桌子,猛地立起,“誰在吃祖宗本!”
謝昭不冷不淡的提醒,“這兒是鹿血山莊。”
鬼君生硬笑笑,舉杯敬了敬謝昭,“莊主莫介懷,這位月掌門的性子一貫如此,并非有意不給您面子。”
這表面上是替月君說話,實際上點名的只有那幾個字“不給您面子”。
月君沒察覺鬼君火上澆的那把油,還真當他向著自己,痛快的與鬼君干了一杯,而后對謝昭高聲道:“你跟我們能討論出什么對策,不如讓你身邊這個錢袋子給你撥上千兩黃金,沒準能從鳥國皇子那把萬華生搶過來!”
“再或者,你去把那個屠了濟州堂的月夜煞給找出來!”
“這天下間,除了這兩人,還有誰能敵得過鳥國皇子手下那個黑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