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一看妹妹脫了險,終于松了口氣,見著竟是這個女子出的手,驚奇的對傅景翊說:“有兩下子啊,銅板甩得這么準。”
清辭蒙著面,已在臺上站定,相較謝菱的明媚張揚,清辭的氣場更穩,她能主動上來尋釁“萬華生”,無論結果如何,已讓人肅然起敬。
“她為什么蒙著面啊。”謝昭自言自語,“不過她那張臉確實好看,有仙氣。”
傅景翊眉目間柔軟了許多,勾了勾唇角,沒有作聲。
“萬華生”的面容掩在斗笠之下,語氣輕蔑,“偷襲到一次,就把自己當作我的對手了?”
“你的功夫還行,”清辭說,“但要冒充我師父,遠遠不夠。”
對方明顯的一怔,“你什么意思?”
“鄙人不才,剛好是萬華生的徒弟。”清辭眼角飛揚,瀲滟無邊,“你速度有余,力道卻不夠,反應也夠差。我剛剛那枚銅板若對準的不是你手中匕首,你還有命在?就這點本事,也感自稱萬華生?”
四下私語聲一片,顯然清辭的話很有道理。
能輕易被偷襲的人,何談一等一的高手。
“原來羽國人弄了個贗品?”
司覃然臉色大變,憶起整個收服萬華生的過程實在太過容易。
竟然沒想到有人膽子這么大,戲弄了所有人包括他。
“萬華生”惱羞成怒,箭身向清辭襲來。
清辭側身輕巧避過一擊。
“說讓你十招,就只有十招,你最好加把勁,十招之后我要你命。”
“萬華生”撿起匕首橫沖直撞,終于在一個仰身后斗笠掉落在地,露出了一張粗眉厚唇的臉。
面容暴露,他驚慌失措得再次拾起斗笠戴上,可下面已經議論聲炸了鍋。
“這不像萬華生啊!”
他干脆又把斗笠甩掉,這臉橫豎是已經丟出了國界。
司覃然起初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難堪。
他恨得咬牙,一千兩黃金換來個贗品,虧得親爹不認就算了,還給羽國丟了老臉。
看官們一邊恥笑著贗品,一邊贊揚著臺上的素衣女子。
眼下那女子只是避讓,身輕如燕,贗品連她的衣角都抓不住。
幾個回合下來贗品動作越發浮躁,喘氣急粗,而女子依然從容不迫。
“好!”
謝昭忍不住隨著眾人叫好,“沒想到啊,我以為她就一個花瓶,看來人不可貌相。”
謝菱在此時已站到了他身邊,叫了聲“哥”,謝昭沒有理她。
她又湊近傅景翊,“七王哥哥!”
謝昭提醒她,“不懂別亂叫,人家晉位了。”
“皇帝哥哥,”謝菱紅著臉換了個稱呼,“我剛才的表現很糟糕嗎?”
她是個粗曠的女子,鮮少有柔情似水的時候,這一聲發嗲的詢問謝昭聽得呆了。
“能一邊去?別惡心人成不?”
謝菱的好興致一下子被他打散了,“你有毛病吧謝昭,在外人面前你老要拆我臺,平時我也不跟你計較,你看看這是什么場合!”
傅景翊懶得關心他們吵什么,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場上行云流水的女子,她飛揚的青絲如娟勁灑脫的墨跡,每一筆一劃都叫人心潮澎湃。
他仿佛看見了兩年前風祁山上,她為自己殺出血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