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換個別的吧。”
鄭穎任由她的手在頭上折騰,趁著小禾出去燒水,鄭穎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問:“皇上召你去御書房,做什么?”
清辭沒打算瞞著鄭穎,這個事情也瞞不住,她在蕭承書死后跪請嫁給蕭承書的事,許多人都知道,只是同名的眾多,大多數人以為她還在欣宜宮里伺候,不會將跟著鄭穎進宮的她聯系到一塊兒。
不會早晚,會有人認出她來的。
包括方才在宮道上皇帝給她撐傘送了她一段路,很快也會傳到鄭穎耳朵里。
“我嫁過人,名義上我有個夫君。”
一開口,銅鏡里眉清目秀的鄭穎神色頓時愣住。
清辭輕輕梳著她的頭發,道:“方才,我的夫君在御書房,皇上叫我過去,是因我的夫君要見我,而我同他說了,我要和離。”
鄭穎腦中瞬間有了許多疑問。你夫君是什么人?他怎么能進宮?
“是因為皇上嗎,所以要和離?”
清辭道:“可以這么說吧。”
本來就是因為皇上,那一天如果沒發生那件事,至少她不會這么快就跟蕭承書走不下去。
鄭穎皺起月眉。
“皇上說過要給你名份嗎?”
“沒兌現之前,說過的話就不算數,”清辭給她盤了個百合髻。
“那就是說過了,”鄭穎若有所思,“你知道南嬪嗎。”
清辭挑選發釵的手一頓,“知道。”
她選了只滴珠玉釵斜插在鄭穎的發髻間,尋思著這樣打扮,再配上蜜合色縷金曳地裙,即能顯出俏麗,又不覺得花哨,應當是恰到好處。
鄭穎道:“皇上之前只寵南嬪,只在欣宜宮中留宿。”
至于皇上有沒有寵過洛詩妍,在清辭看來,不可能,皇上一邊對洛詩妍裝著自己潔癖太重不能人道,一邊又常常留宿欣宜宮,造成她被寵的假象。
鄭穎把她復雜的表情理解成對南嬪的嫉妒。
“可大概就在十數天前,南嬪莫名被御令禁足自省。”
清辭自然知道。
那一日的洛詩妍太過放飛自我。只是清辭到底不明白,洛詩妍為什么要這么恨她,恨到不惜跟她一塊兒被毀。
何必呢?她為什么不恨秦承澤,為什么不恨皇上,為什么要恨她?
“帝王多是薄情人,清辭,你為了皇上拋棄丈夫,值嗎?”
她居然是這樣理解的。
清辭無所謂道:“那你呢,帝王薄情,你真把這話放心里了嗎?你只在入宮時見了一面,至于嗎?”
鄭穎嘴角微蹙,“我沒有喜歡皇上。”
“最好是這樣,”清辭無奈道,“我聽人說過一個道理。男人永遠對得不到的女人感興趣,你對他百般恭維討好,他便會覺得理所應當。皇上的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纏上去的女人。”
她偶爾也想過,皇上喜歡她什么呢?喜歡她
清辭知道,喜歡傅景翊的女人太多了,畢竟他的身份就已經讓萬千女子心動,再配上那樣濯濯如春月柳,軒軒如朝霞舉的容貌,誰會不想要這樣的夫君。
能站在他身側,也必定是萬里挑一的女子。
鄭穎哼笑:“你說的輕巧,難不成守株待兔,有些人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入了他了眼,這我們學得來嗎?他是皇上,也是個普通男人,你別想得太復雜了。”
“這不是幫你把皇上叫來了么,怎么表現就看你了。”清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