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說誰?誰瞎搞?”
陸丹惠被打懵了,嘴里涌起咸味,張口滿嘴猩紅。
婆母拉了拉賀峰的衣袖,“好歹是錦深的媳婦,下手輕點。”
陸丹惠看看婆母,再看看賀峰,那一刻她決定就算賀峰在外頭給人打死了,她也不會拿出半個銅板給他下葬。
當時的賀錦深還知道哄她,陸丹惠心想著,他總該知道自己的委屈,不管他家里人如何,直到他對她好,她就還能忍。
可到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原來在賀錦深看來,他娘仍然是深明大義的那個,他娘還會在賀峰打她的時候勸一句。
好極了,真的好極了。
從一個畜生手里出來,又進了另一個狗窩。
陸丹惠把包袱背在身上,很多東西能省就省了。
她長嘆一口氣,“你說的不錯,我是大小姐脾氣,我生來就是陸家的千金小姐,實在不配你這缸腌菜。”
賀錦深堵在門口,她要開門給她推回去。
“你什么意思?”
“讓開,”陸丹惠冷冷道,“你不讓也可以,我爹是死了,我弟弟當家跟我爹可不是個路子。有種你就試探下我陸家是不是只有錢,能不能由著你欺負我。”
賀錦深眼色暗了暗,伸手去拿她的包袱。
“你不就是想回娘家奔喪嗎,這幾天真的不行,我娘盯得緊,等你爹下了葬,我跟你一塊兒去給你爹上墳總行了吧。”
按岐州的規矩,出嫁女和女婿回去上墳也不行,可丹惠一直鬧,他就只好讓一步。
到時候等他娘不盯著這事了,隨便找個借口陪她回去上墳就成了。
陸丹惠打掉他伸過來的手。
“不用。”
賀錦深用身體堵著門。
陸丹惠推他幾下,推不開,破口大罵,“老娘不干了!老娘要跟你和離成不成!”
“不成!”
賀錦深一手按住她胡亂捶打的手,一手扯下她的包袱丟去一旁,再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了床邊。
她在激烈的掙扎,捶打著他的手,他根本就沒把她這種小打小鬧放在眼里。
他把人往床上重重一甩,陸丹惠人砸在床上,背屁股腿渾身都疼。
“再鬧,就把你關柴房里了。丹惠,我們岐州人只有喪偶,沒有和離的。”
他要靠近,陸丹惠踢他踹他都無濟于事,等到陸丹惠打累了,賀錦深再半跪在床上抱住她。
“你想想我的好不成嗎?遷就我娘一點兒真那么難嗎,岳父沒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在家哭也是哭,去了靈堂也沒差別,岳父在天有靈知道你孝順的。”
他還能說出什么話來,陸丹惠都不會感到意外了。
這一刻她腦子里都是懵的,腦子里反反復復的有個疑問。
這世上,到底有沒有正常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