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眾口一詞的勸皇上起身,把皇上夸得天花亂墜,臣子們有些甚至痛哭流涕。
清辭看著皇上被扶起時那一臉悲戚,心中對他感人肺腑的演技佩服得五體投地。
按理法,皇上的確不能處置太后,太后說得也不錯,皇上這是在逼她自戕。
這一出代母請罪,天子下跪,看似息事寧人,實則將太后的罪行昭告天下。
傅景翊站在淺階之上,對眾人道:“太后會有這些舉止,多因刁奴挑唆的緣故,秀月!”
秀月到他身前領旨,“屬下在。”
“將太后身邊的刁奴盡數押往刑部問罪。”
傅景翊又問清辭道:“如此一來,太后身邊缺人伺候,此事還請元妃費心。”
清辭趕緊說:“妾身會給太后挑選稱心如意的婢女。”
這是什么,這是光明正大順理成章的將太后身邊的人強行換去,輕則軟禁,重則要太后的命,至此也是易如反掌。
宴席總算又正常繼續,清辭坐久了肚子繃緊,想出去走走,說了第三遍,傅景翊才勉強答應下來。
“走路慢點,別跑屋頂上去。”
“知道啦。”
她走沒一會兒,蕭承書借故小解離開殿中。
傅景翊余光瞥見了那一抹離開的身影,喚了聲秀月。
“保護元妃去。”
秀月道:“她用我保護?”
“叫你去你就去。”
“哦。”
-
山上四處都是官兵把守著,清辭所到之處,總有人卑躬屈膝的喚她元妃娘娘。
她趁官兵不注意,跳到一株高高的梧桐樹上,在粗大的樹干上躺了下來。
這是地勢很高,側首,能看見金陵城的萬家燈火。
清辭閉上眼睛,今日殿中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
刺客絕對不是太后安排的,她不會這樣實名制刺殺皇上。
今日究竟是太后要害她,反誤了自己,還是,這本就是皇上對太后設下的局,就等太后往里跳?
這里面的真相,她或許永遠不能知道。
山中微風里,有鳥兒時而的鳴叫聲,還有一個步子緩緩走進的生意。
腳步在樹下停駐。
清辭睜開眼看了一眼,他在樹下臨風玉立,正看著樹上的她。
她輕盈落地,站在他面前。
他的目光也在她腹上久久停留。
“回去吧,我在外頭,你也在外頭,這樣不好。”清辭捧著肚子勸道。
蕭承書眸色幽幽,說:“你一定要這樣避著我嗎。”
清辭搖搖頭,“不是唯獨你,我避著皇帝以外的所有男子。”
蕭承書黯聲道:“對你來說,我已經成了所有男子的其中一個,并無區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