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是把人爆打一頓后再送的官府,又利用自己的身份,強令官府將人打入死牢。
她不懂什么律法,只知道她要這么干,還對官府的人說:“不管你們給這幾個東西按什么罪名,反正就要他們死。”
宋寧這樣的消息心情好,街邊買了包子,先遞給秀月一個。
秀月沒有接,“我吃過了。”
那大概是很早起來吃的,宋寧再一次感嘆這個女人不用睡覺的,然后鉆進了沈復的馬車里。
沈復倒是沒客氣,接過她給的包子就啃起來,還笑嘻嘻的夸了句,“真香。”
“沒想到沈大人還會吃小販賣的包子。”
宋寧以為他這樣的人入嘴的必然是名貴的食物,所以她方才給他遞包子時還猶豫。
沈復說:“別說我了,皇上也會吃包子的,這本來就是人吃的東西,我怎么不會吃?”
宋寧想象了一下皇上大口大口啃包子的樣子,那得多好看,她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咯咯咯笑出聲。
沈復有些嫌棄得看她一眼。
“我吃你一個包子,你至于高興成這樣?宋寧,有些話我得說明白,我不會看上你的。”
宋寧立馬笑不出來了,背著他翻白眼。
馬車駛了大半天,宋寧左思右想后,決定請求沈復幫她一個忙。
“沈大人可以幫我查一戶人家嗎?”
“什么人家。”
“禹州朱氏,被滿門抄斬的那家。我有個哥哥喜歡朱家小姐,這兩年因此神傷的厲害,還總幻想著那朱家小姐還活著。我想拖沈大人問問,朱家女眷有沒有被赦免死罪的可能,比如改為流放什么的。”
沈復不假思索的說:“不可能的。”
“查查吧,萬一有奇跡呢。”
沈復搖搖頭,“你確定你哥喜歡的是朱家小姐?品味還挺獨特的。朱家只有一位小姐,而且我確定已經死絕了。”
“品味獨特是什么意思?”
“不太好看。”沈復這樣說已經很尊重逝者了,豈止是不太好看。
朱家只有一位小姐?不太好看的?
宋寧摸摸自己的臉,黯然問:“你見過朱家小姐?”
“見過,”沈復點頭,“朱家家主朱植融是個經商奇才,白手起家只用幾十年做到天下皆知,整個祁元朝財富能與之相較的寥寥無幾,我們沈家原本也跟朱家打過交道。”
宋寧愣住了。
他見過那位朱家小姐,也就是說,她一定不是沈復見過的那位。
“朱家還有別的小姐吧?”
“沒有的,”沈復說,“朱家人丁挺少的,生意做的很少,家里閨女兒子卻都活不長,活到成年的閨女就一個,那會兒金陵城中多少世家子弟被家里逼著娶她,我哪能不知道這碼事。”
宋寧打了個寒顫。
這么說來,康以洋是騙她的。她根本不是朱家小姐,跟皇上也沒有什么滅門之仇。
所以,康以洋是為了利用她,才給她編造了一個苦大仇深的身份。
所以,蕭遠覺得此事不妥,才會派人來殺她。
宋寧咬了咬牙。
那她又是誰呢?
沈復寬慰她道:“你也別太為你哥哥難過,我瞧著你哥不可能真喜歡朱家小姐,八成是從前為她身后的財富心動了。”
宋寧沒聽清沈復的話,只附和說“嗯”。
如果她不是朱家小姐,那宋寧這個名字,是不是她的原名呢?
他們很有可能是在發現她失憶之后,計上心頭編造了她的身份。
可是天下如此之大,宋寧這個名字也太普通了。
宋寧突然想起來,“沈大人,你說我像是金陵城的口音?”
她從前不覺得奇怪,因為蕭承書康以洋跟她的口音一樣,康以洋大概是在岐州太久了,沾染了些岐州的口音,可蕭承書跟她確實是一模一樣的。
“是啊,”沈復很肯定的說,“很純正的金陵口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