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辭想了想問他:“是你寬衣解帶,還是皇上寬衣解帶?”
“……自然不是微臣。”
“那又什么不方便的?”清辭還是不走,“脫哪里,要我幫忙?”
傅景翊憋紅了臉,“你還是出去,平謙難得進宮,你陪他多說會兒話。”
“你難得不舒服,我說什么也不能走。”
傅景翊頓了頓,道:“怡合宮里有一株人參,你去拔來,我每次咳嗽了用它熬湯喝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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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在怡合宮找來找去,就是沒找到哪里種了人參。
直到皇上派人來告訴她不必找了,人參找到了,她心里開始惱火。
再去找傅景翊,正碰上他在服藥。
一碗深褐色的藥,空氣中彌漫著它的苦味,傅景翊好看的眉宇深深擰起,抿了一小口便痛苦不堪。
他怕苦。
清辭突然就沒氣了,從他手里拿過藥碗,含了一大口在嘴里,再捧著他的臉吻下去。
喂完了藥,清辭就問:“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讓太醫看診要避開我?”
傅景翊咳了幾聲,眼尾呈現出醉人的微紅。
“別問,也別去邊關。”
清辭被他這個沉痛又深情的樣子搞得心弦緊繃。
一般說書先生的話本里到這情節,八成是男主病重不治,不舍得女主離開,但又不舍女主傷心,就隱瞞了病情。
不然呢?有什么必要讓太醫看診避開他?
清辭心痛得把他抱進懷里,“我不走。”
“那平謙怎么辦?他執意要去邊關。”傅景翊很為難的問。
清辭嘆了口氣,“男兒就該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都是值的,隨他去吧。”
傅景翊在她懷里挑了挑眉,“派兩個身手好的保護他。”
清辭一聲又一聲的嘆息,更心疼景翊了。
“你為他操心什么,好好養身體,聽太醫的話好好服藥,不要讓自己累著。”
他在她懷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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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陸平謙就整裝待發了。
清辭頂著這張臉也不好明面上去送他,只能在城樓上遙遙望著。
她這五日清瘦了一點,一邊擔心著陸平謙,給他搜羅各種護身的東西,還去廟里求了個平安符,一邊時時刻刻操心傅景翊的身體。
半夜傅景翊翻個身,她都要驚醒過來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了。
每天看他一碗碗苦藥喝下去,心疼得要命,江太醫的嘴又死活撬不開,她就是打聽不到傅景翊怎么了。
陸平謙走后的第二天,她終于少了點費神的事兒,腦瓜子也好使了點。
她的目光投向了那碗底的藥渣。
有藥渣,她不就能知道景翊喝的是什么藥了?
清辭輕易得偷了點藥渣,趁著他去上朝的時候,打扮得低調偷溜出宮,在金陵城中找了個大夫。
大夫收了銀錢,認真看了看。
清辭眼看著大夫臉色復雜,心眼吊到了嗓子口,“大夫,這藥是怎么回事?”
大夫有點尷尬低下頭,“這位夫人你也真是的,你夫君既然不想你知道,你就別刨根問底,男人這點事兒總是不想讓自己女人知道的。”
清辭奇怪道:“什么意思?給了你錢你說明白就是了。”
大夫這才說:“這是壯陽補腎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