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辭的聲音沒有一點兒溫度,“你是想說宋寧?宋寧不記得自己是清辭,可是清辭對宋寧做過的一切都清清楚楚。我已經很久沒有把自己當成宋寧了。”
傅景翊道:“不是的,后來你就不記得宋寧做過的事了。但其實你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醒過來,把自己當成宋寧,然后和我……”
他突然覺得說下去并不好,閉上了嘴。
清辭不可置信的問:“你是說,我完完全全的分裂成了兩個人?”
可不是嘛。
傅景翊還挺喜歡這種感覺。新鮮,刺激,就是有點累人。
“每天晚上什么?”
清辭想起來一覺醒來身上偶爾會有些曖昧的痕跡,她總覺得是不是他趁自己睡著動手動腳了。
可是她怎么會睡那么熟呢?
甚至懷上這個孩子,她都覺得不對勁,他們歡愛的次數太有限,時間不對。
可孩子懷在自己肚子里,傅景翊都沒說不對勁,自己自然沒什么話。
清辭甚至以為,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天賦異稟,憑十天就能長成一個月的大小。
還有他喝了不管用的湯藥。
那么多蹊蹺有跡可循,可她根本沒往那處想。
清辭氣到手抖,“所以你有了宋寧,就幾乎沒再碰過我。”
傅景翊心累道:“你沒必要跟自己計較吧?”
“你說你只愛我的,”清辭臉色很難看,“你還答應過不跟宋寧生孩子,你都是哄我的。”
“可是宋寧就是你,孩子在你肚子里,也在宋寧肚子里,我怎么做到不跟她生?”傅景翊聲音越說越輕,“你也說過,可以接受我跟宋寧好的。”
他就像個被捉奸在床的小媳婦,可是他又有點兒委屈。
他做錯了什么嗎?可能最大的錯就是沒有早點跟她說明白。可是不敢告訴她,怕她因為自己奇怪而自卑。
清辭也覺得自己的生氣很沒道理,可心里就是五味雜陳的,特別不舒服。
“你更喜歡宋寧,”清辭一針見血的說道,“不然你不會選擇騙我你腎不好,一邊又很積極勤勉的跟宋寧生孩子。”
傅景翊腦袋都要炸裂開來,“宋寧又覺得我只愛清辭,只愛太子的娘親,這你不是很清楚嗎?在我眼里,不管你把自己當清辭還是當宋寧,都是我唯一愛的那個女人,沒有什么區別。”
區別肯定是有的,宋寧要乖得多,那就是完全聽話懂事的清辭。
不過不管什么樣子他都是喜歡的,只是宋寧在那方面更纏人,會哭的孩子有奶喝,這不代表他心理偏頗,只是現在他也意識到錯誤了。
“我越來越討厭宋寧了,”清辭把他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掰下來,語氣不善,“如果我說我不接受你跟宋寧好了,你會怎么做。”
傅景翊斬釘截鐵地說:“那就不跟她好。”
“半夜醒來她在你身邊怎么辦。”
“把她踹下去。”傅景翊很堅定。
他嘴上這么說,偷偷的心疼了一下,寧寧那么乖怎么忍心踹下去呢?
清辭愣了一下,“你踹我?”
傅景翊道:“那是宋寧,不是你。”
“你剛剛還說她就是我,在你眼里沒區別,現在你就要踹我。”
傅景翊慢慢陷入悔恨。
剛剛為什么要說實話,就說這些痕跡是自己掐出來的不好嗎?
再不濟也可以說她昨晚夢游了啊!
面對女人怎么可以說實話?既然當初要瞞下去,就應該瞞到底啊。
他甚至懊悔大白天的沐什么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