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頭捂住了耳朵,仿佛聽不見了,那些聲音就不再是現實。
清辭發現,在剛剛沈柳茵得知蕭承書死了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激動。
看來在她眼里,哥哥還是比那個負心的丈夫重要的多。
也是,自從蕭家出事之后,她跟蕭譽良孤兒寡母的回到沈家,沈家也并沒有善待她,應當只有沈復這個哥哥最疼她了。
清辭對屏風后道:“聽清楚了?”
鸞冰玉應聲從屏風后走出,臉色凝重。
“羽國人果然卑劣,為了挑撥北濱與祁元的關系,竟誆騙祁元的女人做出這等事。”
清辭聳肩,“也是這女人傻。”
鸞冰玉向清辭行了個抱拳禮,“我得回趟北濱,親自向父王說明這其中之事。羽國的無恥行徑我們勢必會宣揚出去,讓其他邦國都瞧清楚羽國的嘴臉。”
清辭站起身,回禮道:“愿公主一路順風。”
鸞冰玉道:“以我們的身手,埋沒在男人身邊可惜,不如我們一同上戰場,打羽國去?”
這北濱使臣,到底是死于羽國的設計之下,北濱斷不可能咽下這口氣,大概率會在祁元與羽國的一戰上提供綿薄之力。
清辭摸了摸微隆的肚子,“那你得在戰場上等我幾個月,生個崽就來。”
戰場上每一日都有傷亡,她越來越放心不下弟弟,也盼著自己能在戰場上多殺幾個敵寇。
陪著將士們走向最終的勝利,那才是她苦習武功十數年最大的意義。
鸞冰玉看著她肚子,由衷道:“我挺羨慕你的,你的男人盡管是皇帝,卻真心寵愛你,如今你也有了孩子。”
她頓了頓,道:“罷了,有那么在意你的人就不要去拼命,你跟我不一樣。”
清辭明白的,她也舍不得傅景翊和凡凡,也怕自己會有個好歹意外。
可是戰場上有陸平謙。
“鸞冰玉,我們戰場上見,我盼著與你并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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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月知道沈柳茵出了事,跟慕容恒的死有關,被關在了天牢里,卻不知她為什么要如此。
她提著裝滿菜肴,去了趟天牢。
沈柳茵能活到現在,也就是等北濱傳達怎么處置的意思。
北濱路遠,如今時近兩個月才得到答復。
在牢中只兩個月的光景,沈柳茵就瘦如枯骨,一身臟污的囚衣,呆呆的靠坐在墻角,沒了一點生機。
秀月讓獄卒開了門,她把食盒端到沈柳茵面前,淡淡說:“吃點吧,明日你就要上路了。”
沈柳茵的視線卻在她走進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盯著她的肚子看。
七個月大的孕肚,已然明顯。
“你來看我做什么呢,”沈柳茵問,“因為我是沈復的妹妹?”
秀月沒有回答,只說:“你的孩子會有人照顧,你做的事也未曾牽連沈家,你安心去吧。”
沈柳茵凄笑道:“我的孩子被沈家丟出來了是不是,哥哥只是跟姜嵐和離辭官而已,父親母親就不肯認他了。如今我犯了這樣的事,父親怎還容得下我的孩子,何況我兒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