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她酸里酸氣的。
隔壁家男人叫大宏,對于大宏,秀月心里頭是有氣的。
有一回大宏喝醉了,死活要把崔寬拖出去下青樓,硬拽到了青樓門口,秀月追上去跟大宏吵了一架。
大宏喝了點酒,就指著秀月的鼻子罵:“我要是你夫君,你這樣的女人早休掉了!”
秀月當場就掄起拳頭要揍他。
崔寬攔在了秀月面前,對大宏義正言辭地說:“這是我媳婦,你沒那個福分娶到她,更遑論休她。青樓很臟,得了花柳病還會害了你媳婦,勸你那點錢還是留給你媳婦孩子買點吃的,你孩子眼饞糖葫蘆沒得吃,還是我家煜兒分給他吃解饞的。”
他說完就握著秀月的手走,秀月回頭給大宏豎了個中指。
可能是因為崔寬脾氣一向好,大宏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罵人,被罵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追在他們后面罵。
崔寬生怕秀月激動,拽緊了她的手。
等到離家近的地方,這地段沒人,秀月反手一腳飛踢在大宏身上,把他踹出了幾米遠。
“下次再敢拉我男人去青樓,弄死你,”秀月沖倒地的大宏吹鼻子瞪眼,“什么破玩意兒。”
崔寬攬住她,“好了,我也不樂意去,煜兒一個人在家呢。”
從那以后,秀月就很少看見隔壁大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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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她急著回去煮蛋,鳳娘拉著她不讓走,還非要問她。
“前些天那個穿的很華貴的,像大官兒的那個好看男人是誰?”
秀月問:“你說哪個?”
沈復和皇上都來過,她不知道鳳娘說的是誰了。
皇上是因為當年,她走前洋洋灑灑的給皇上留下一封書信,相當于預言了未來六年里的一些事情,也說了自己事出反常的緣由。
三年之后,皇上親自來了一趟錦州,請崔寬回去加官晉爵,也請她回去擔任御前護衛,允他們的子女富貴榮華。
這也算是表達歉意。身為皇帝,能做到此處已然不易。
但她不想回去,還是做個閑云野鶴自在,崔寬也不想再做官,算命的說他仕途重妻星弱,棄了仕途,一切可解。
至于孩子,兒孫自有兒孫福,煜兒若將來想入仕,就自個兒考去吧。
鳳娘說:“是那個在錦州買了大宅子,過幾個月就會來一趟的那個公子,每回來都給煜兒帶很多東西那個,他說是你哥,可是不見煜兒叫他舅舅啊。”
秀月頓了頓,撇開她道:“我得趕緊回去了,我家那位馬上回來了,看到我把鵝蛋換成了鴨蛋他得不高興。”
鳳娘才不拉著她了,目送她回了自己的宅子。
秀月去灶頭,在鍋里燒了水,等到聽見外頭崔寬跟煜兒說話的聲音,她趕緊把鴨蛋通通打碎在鍋里,拿木鏟搗了搗。
崔寬進來看了看這鍋蛋花,皺了下眉頭,“下次我來弄就好,大夫說得吃白煮鵝蛋的,不是這樣打碎的。”
秀月道:“做都做了,就這樣吃唄。”
崔寬無奈擼了下她的發頂,不經意的瞧見了她扔在一旁的蛋殼。
“你什么時候去買的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