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辭微瞇著眼,淡淡瞧著腳邊的蘇甜。
這姑娘所言或許不假,太子的確存著傷害廷兒的意思,可是蘇甜終究料錯了一點。
她并不會因為蘇甜對太子倒戈相向,將蘇甜收為己用。
畢竟,太子也是她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旁人不知,還當她對太子的好都是面上功夫。
盡管對太子的行為失望,仍然不妨礙她在這時候對蘇甜惱火。
這個人,是斷斷不能再留在太子身邊了。
蘇甜瞧著皇后的眼神不對勁,試探著說:“妾身句句屬實,只是不知太子究竟要做什么,母后心里有了數,皇上生辰之時也好著手應付。”
清辭笑笑,說:“你對太子,沒半分感情了?”
“從未有過,”蘇甜搖搖頭,誠懇道,“嫁給太子不過是父命難為,太子不仁,太子妃又事事針對妾身,妾身實在是受夠了。”
果然,什么把她當成宏公公是假的,這就是來投誠的。不過膽子確實夠大,敢在她面前演戲,還敢對她上下其手,只為了顯露她對太子有多“不忠”。
清辭想了想,惋惜道:“你伺候過太子,不能再許人家了,去清心寺吧。”
蘇甜愣住,趕緊說:“母后誤會了,妾身可以不離開太子,妾身就留在太子身邊,做母后的耳目。”
清辭倒是喜歡耳目,只是這些年來,想做她耳目的人實在太多了。
“穢亂宮闈的事兒捅出去你都活不了,老實去吧,本宮要歇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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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甜哪有這樣容易認命。
她回了東宮,先躲起來重重給自己打了幾個耳光,再讓婢女去太子那里傳話,說是皇后把她召去了一趟。
沒一會兒,太子就過來了。
蘇甜哭得梨花帶雨的,一手捂臉,另一手慢吞吞的收拾東西。
見太子來了,蘇甜撲進他懷里大哭起來:“妾身不想離開殿下!妾身舍不得啊!”
傅云從有點嫌棄她眼淚鼻涕的,臟兮兮的,把她拎開,問:“你跟母后說什么了,她怎么要趕你去清心寺。”
蘇甜支支吾吾沒法開口,傅云從就讓殿中其他人都退下。
她這才滿臉委屈地說:“母后讓我窺探,窺探殿下在父皇生辰宴上備了什么禮,我哪能做這樣的事,只好找借口推辭,母后就不高興了,要把我趕去清心寺,殿下,我實在不能離開殿下啊!”
他俊美的臉上掠過狐疑之色。
“母后要知道我備了什么禮做什么?”
“許是想讓三殿下艷壓太子殿下,博父皇歡心,”蘇甜淚目盈盈的,柔柔弱弱的卻毅然決然,“我就是去死,也不能出賣殿下。”
傅云從并沒有預想中的憤怒,只是有些不耐煩的說:“行了,母后那邊我會去說的,你不用出宮。”
倒不是這個蘇甜有多重要,只是他不喜歡任何人來干預東宮的事。
未經商量就在他身邊安插人或者把人調遣離開,這類行為他都不接受。
蘇甜趕緊說:“殿下千萬不要跟母后提起我方才說的話,我沒有答應母后已經讓她生氣了,她若是知道我還跟殿下告狀,肯定弄死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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