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從想不管她的,可到底沒忍住,故作很不耐煩的樣子去把她手腕解開了。
這一解開,他才看到她的手腕傷成了什么樣,一片紅痕夾雜血絲,在她原本雪白的肌膚上猙獰刺目。
傅云從呆住了。
李月皎剜了他一眼,就翻過身去把手腕藏進了懷里,整個人像蝦一樣縮成了一團。
她聽到身后的人下了床離開。
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還沒來得及睡著,這個人去而復返。
李月皎被回來的腳步聲整得要崩潰了。
她暴躁的轉過身,見他手里拿了一個小藥瓶。
傅云從坐上床,她就翻過身去,傅云從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身邊。
“你要干什么?!”
傅云從抓著她纖細的胳膊,放在自己腿上,打開了藥瓶手指摳了點藥,就往她腕上抹。
“你沒必要這樣假惺惺的。”
傅云從沒有理她,只專心的抹藥,這只抹完換另一只。
李月皎哼道:“我懶得去母后那里告狀。”
反正說再多他也不會聽。再說了,一邊到底是親娘,再怎么都不會拿他怎么樣。
傅云從還是不說話,抹好了藥,還把她手腕拿起來吹了吹。
李月皎打了個寒顫。
這家伙在她傷口上補刀才正常,這樣反常的舉動更讓她害怕。
“這樣下去,你難受,我也難受,”李月皎嘆息道,“不然,我去求你父皇,求母后,不再占著這太子妃的位置,你也不要再鬧我了。”
傅云從的動作頓住了。
他緩緩抬眸,看向她的眼底,“我有點不知輕重,但我不是故意的。”
李月皎微微有些驚愕。
印象中太子是倔強得要命的,從來不會認錯,這會兒居然跟她承認自己“不知輕重”了。
可她想了想,這也不是他認錯就能算了的事。
“做你的太子妃,我也不是故意的,可你一直在怪我。表哥,你心里難道不清楚嗎,我做錯了什么?”
傅云從隱忍道:“我說過了,母后沒有認陸家,我不是你表哥。”
李月皎不知道他為什么總強調這個,難道是覺得,不是表哥表妹的關系,所以就沒理由對她好?
“明日我就去找父皇,求他廢了我太子妃之位,你總滿意了。”
她決心這么做,也是做了很多心理掙扎的。
父親入朝堂不過十數年,仕途順暢飛升,女兒還做了太子妃,是吃了不少人的嫉恨的。她從高位上跌下來,對李家一定會有影響。
可是太子這樣厭惡自己,等他登基之后,勢必也不會給她給李家好果子吃的,不如趁早識趣。
傅云從抿著唇,眼色復雜得看著她,有幾絲她看不懂的掙扎。
在她開口趕人之前,他說:“你想跟顧懷易在一起?”
李月皎實誠道:“沒想那么遠,反正先跟你撇清關系就是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他也未必愿意娶我。”
傅云從自顧自的說:“我盡量對你好點。”
他著手脫自己的衣服,一件又一件錦衣綢緞,隨意丟在地上。
李月皎眼睜睜看著他若無其事的鉆進了被子里,躺在自己身邊。
沒毛病吧?
他說的什么咸菜話?
對她好點?
這到底是要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