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翊絲毫不給他留情面,淡淡道:“你想多了,在她眼里你夠卑劣,不差這一點。”
傅云從苦笑,“即便如此,兒臣就是不想她過來,父皇如今就連這一個要求,都不肯應允兒臣了嗎?”
“你現在哪來的臉面跟朕提要求,”傅景翊擺擺手,不耐道,“宏長永,猶豫什么?”
“是,奴才這就去找李二小姐過來。”
宏長永本在發愣觀望,這時立刻躬身退出。
傅云從知道自己今日是攔不住人了,只能道:“父皇,不要嚇到皎兒。”
清辭深呼吸平復了下自己心情。
張了張嘴,還是啞口無言。
她曾經設想過將來會出現的最糟糕的局面,也就跟現在的情形差不多了。
這些都是看著長大的孩子,如今攪成了一團。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誰都疼。
傅景翊讓她去一邊兒坐下,自己跟太子交談,清辭沒心情去坐著,他也就作罷。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傅云從頷首道:“事實就是我嫉妒崔佑啟,母后待她好過任何人,我就忍不住射殺他。”
“抬頭。”
傅云從卻不能聽話。他抬起頭,看到父皇的眼睛,就不敢說謊了。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真誠:“我不是失手,事實上我就是故意的。”
“所以你見他沒死,又給他下毒。”
“沒有,那個毒不是要他死的,只是……”
傅云從想到了什么,聲音戛然而止。
這倒是意外之喜,傅景翊饒有興趣的問:“怎么不說了?你下的是什么?”
傅云從心中掙扎了下,而后咬著牙,道:“是讓人隨意準備的致死毒藥,具體準備了什么我不清楚。”
傅景翊臉上的笑意頓時黯滅。
這時,李月皎到了。
她目不斜視端端正正行跪禮,跪在離太子一步遠的地方,再問:“皇上召臣女前來,是為何事?”
傅景翊道:“太子,你跟杜曹退下。”
傅云從一下子明白過來,父皇這是故意用輕松的口氣叫他退下,這情形下他走了,皎兒勢必陣腳大亂,輕而易舉的都招了。
“父皇!兒臣犯的錯,您把皎兒叫過來是何意?”
“滾出去。”
“父皇……”
傅景翊再次下令:“把太子拖下去。”
“都別碰我!”
傅云從大吼一聲,還真就唬住了這些逼近他的侍衛。
太子受著傷,這一拉扯準得受傷,侍衛們在太子身邊猶猶豫豫磨磨蹭蹭的,也就遲遲不敢上前。
清辭走到李月皎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你愿意跟太子重修舊好?”
李月皎輕垂著眼眸,道:“是,皎兒不跟太子,還能跟誰呢。”
清辭笑了笑,道:“那么你跟顧懷易,昨夜丑時在那樹林里,深更半夜做什么呢?”
李月皎明顯的一怔,雙眸急劇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