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皎睡在了杏姑的屋子里,天還沒亮,就被外頭打砸的聲音吵醒了。
這個寨子在深山里,她當初也是過山的時候迷了路,被寨子里出來摘野果的姑娘看到,才帶回去的。
一般是不會有外人來,所以姑娘們都住的很安逸自在。
而此時此刻在這外頭,有女子的驚恐的尖叫聲,還有男人粗曠的威脅聲。
“阮風琴呢!把那娘們交出來。”
杏姑趕緊抱起了小可嵐,要走后門出去。
李月皎知道,她這是抱可嵐去密洞里呆會兒,那個密洞是鸞冰玉鑿的,就是怕哪天有人來鬧事,大家伙兒有地方躲。
這些人雖是來找風琴,難保不鬧些別的事出來,她自然任由杏姑把孩子抱走,先保障孩子的安全。
她出去,就見一個魁梧的滿臉胡渣的男子領著兩個小弟,提著刀,抓了幾個姑娘在那恐嚇。
“趕緊的!不說就抹脖子了!”
姑娘們嚇得大哭。
李月皎倚門看了會兒,眼見著一把刀真架在了一個姑娘脖子上。
她走過去。
“幾位爺,找風琴有事?”
提刀的男子看了她一眼,“那娘們是我的妾,帶著我的種跑路了,聽說躲這兒來了。”
李月皎愣了一下,“爺,我就是阮風琴,可我不認識爺啊?”
男子粗眉一斂,“你是阮風琴?”
“嗯啊。”
他的面前有了懷疑的神色。
懷疑她在騙人,又懷疑這是個大烏龍,來了這海月寨的阮風琴,并非他的小妾。
只是李月皎的神態過于鎮定,男子就慢慢不自信的傾向于后者了。
海月寨里的女子感情都還不錯。
李月皎敢站出來自認阮風琴,自然沒有人指認她不是,都大氣不敢喘的,指望能把男子唬弄過去。
那男子一巴掌拍在身后跟班的腦袋上。
“怎么回事!都不打聽清楚?!”
跟班趕緊說:“小的就聽到了名字就來告訴二爺的,哪知道不是阮姨娘。”
男子罵罵咧咧的踹開手里的姑娘。
“走!”
這伙人來得快,去的也突然,等到人走沒影了,姑娘們都將李月皎圍攏了來。
“月皎你膽子可真大!我腿都嚇軟了!”
“風琴得多感激你啊,她先前就是給打跑的,剛來的時候大著肚子身上都沒一塊好肉呢,這回去不得被打死!”
李月皎跟姑娘們抱在了一塊兒。
她們也是好姑娘,知道風琴先前受的苦多,哪怕刀架在了脖子上,也不肯說出半句話來。
不遠處,阿七扶了扶臉上的面具,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在這群普通的姑娘間,跟她們一樣穿著普通的粗布衣服。
很久不見她暢快淋漓的笑,也很久不見她暢快淋漓的哭,在這里,她好像有了點從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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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
陸婉檸說,女人有身孕和剛生完孩子的時候,夫君最容易找小妾逛青樓。
陸丹惠給了她一個白眼,對清辭說:“你別聽她胡說八道,由此去胡思亂想,皇上對你是沒話說的,何時有別的女人爬上過龍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