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質子都是男子,除了我,我是女子。
我的國,女子為王,我身為嫡長公主,成為遠赴祈元唯一的女質子。
周邊眾多小國都這樣,我就沒什么不平,甚至還有點小小的驕傲。
走前,母親跟我說,安分守己便是,也不用時時刻刻記著自己是個質子,有機會的話,能嫁個祁元朝的權臣或者皇子,那就是爭氣了。
我很認真的觀察了,橫豎還是看不上祈元朝的男子。
畢竟在我的國,女子為尊,男人都是很貼心很溫柔的,這兒的男人大多不會。
三皇子李泓廷,一心想娶陸首輔家的嫡女。
一天天屁顛屁顛跟著陸梓晴,那個虔誠的模樣,看來無機可乘。
然后我在某個宴會上,相中了一個人。
崔尚書的嫡子,崔佑啟。
這絕對是個不一般的人。
皇上皇后寵他寵得不像話,只要他提要求,什么事都中。
哪怕是皇子和公主,都沒有這個待遇。
并非皇子卻勝似皇子,讓皇上和皇后一致寵愛的,除了崔佑啟就沒有第二個人了。
大皇子安親王是個眼高于頂的,其他兩位皇子無不是見了崔佑啟態度特別好。
可崔佑啟會對鼻孔朝天的安親王恭謹,卻對三皇子李泓廷愛搭不理。
都說三皇子是最有機會被立太子的。
不過也有人戲說,崔小公子不看好三皇子,三皇子便沒有機會做太子。
如此這般,讓我對這個人充滿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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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元皇帝并未限制質子的自由,只是不能出金陵城。
我可以自由的上街,腰纏萬貫出入各種場合。
很快,我在詩會上又遇見了崔佑啟。
我特地打聽過,崔佑啟是個文人,那就讓他見識一下我的文采。
我一首詩作罷,掌聲雷動,崔佑啟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他一定是被我的才華震撼住了。
這首詩,畢竟是我花了大價錢,請屏風君,押對了今日的詩會的題目,并為我做的詩。
為什么是屏風君?
因為那日隔著一扇屏風,那位男子正與人討論詩會,猜測題目,我聽著甚為觸動,便在他身上花了五十兩銀子。
至始至終,我沒有去屏風后,他沒有到屏風前,我沒能見他的真顏。
于是我稱他為屏風君。
我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下臺,順勢走到他身邊。
崔佑啟果然同我搭話:“嫣公主好文采,這首詩是嫣公主即興而做?”
我姓步揚,單名嫣,我來自東樓國,祁元人大多稱呼我為東樓公主。崔佑啟不一樣,他叫我嫣公主。
我得意的說:“是啊,即興而做。”
我已經準備好接受他的怦然心動,接受他驚艷的目光了。
“哦。”
他笑了笑,“詩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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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會一戰,我的文采在金陵城就出了名,百姓皆知,百官周知,甚至帝后都有了耳聞。
問題就這么來了。
中秋之夜,大伙兒竟然不約而同的,想讓我以月為題,作詩一首。
我我我……
我正打算裝暈之時,崔佑啟站了起來。
他的席位很靠前,僅次于皇子公主,在眾臣之前。
他一站起來,就把大伙兒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嫣公主文采的確非凡,前兩日嫣公主就作過一首題為月的七絕詩,臣覺驚艷,想寫給皇上皇后娘娘一閱。”
我懵了。
我哪里做過什么詩?